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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的事?”柏皓霖問。
“三天前。”何文澤答道。
三天前的傍晚,柏皓霖去看望他的母親,錯過了這場好戲。
“我推拖不過,只得去了。我們去的是全市最好的酒樓,除了彭警長和李鷹外,其餘的都是我不認識的人,其中有總警監、檢察官、法官、律師,總之全是些官銜頭銜一大串的人。
我很不自在,想離開,但彭警長把我拉住了,硬讓我坐在了李鷹的旁邊。李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犬子受您的照顧了’;我說:‘好說好說,除暴安良是我們做警察的責任’。”
“哈哈,想必李鷹的臉定是難看得很。”柏皓霖為何文澤的直言快語叫好。
“沒有,笑容反而更燦爛了,然後向總警監誇我,還說要給我升職的機會。”何文澤撇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這頓飯雖然全是山珍海味,但我全吃不下,等他們吃飽喝足後,我原想總算是解脫了,沒想到他們又說去好好放鬆一下,又帶我去了最高階的洗浴中心和KTV,那天可把我折騰得可嗆。
晚上彭警長開車送我回家,在車上他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大概意思是李家有權有勢,不是我一個小警察能夠扳倒的,如果我識趣的話,跟著他們就有好日子過;如果我不識抬舉,就別怪他們。然後他給了我一個東西。”何文澤從衣服內包裡拿出一張檔案的影印件。
柏皓霖接過,細細端詳。
這是彭濤的結案報告,上面寫的與他剛才在電視中看到的大同小異,只是李望龍的名字並不在犯罪嫌疑人欄上,而是在證人欄。
“李望龍什麼時候變成證人了??”柏皓霖冷哼道。
“說是他發現了小木屋,報告了警察。連報案電話的錄音都有,新聞釋出會後還會授予他榮譽公民。”何文澤搖頭苦笑道。
“彭警長在支援部也有幫手嗎?怎麼能這麼容易就篡改了證據?”柏皓霖也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哈,你太抬舉支援部了!說難聽一點,支援部根本就是形同虛設!現在警察審案的方式還處於極為原始的屈打成招!”何文澤激動起來,“我剛進警署的時候,有前輩對我說,警署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捉到嫌犯先關一天小黑屋再說!”
“我們不是生活在法治社會嗎?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柏皓霖驚詫不已,這與他在學校聽到的完全不一樣,教授們告訴他們的都是某某法官如何鞠躬盡瘁、某某檢察官如何大義滅親、某某警官如何以身作責。
“法治?我們不是法治,也不是人治,而是治人!”何文澤冷笑道,“皓霖,你在學校學到的和現實中的根本不一樣!雖然我一直不想對你說這些,你要記住,這裡不是你的烏托邦!至少現在不是!你可別帶著這種天真的想法走進法院!”
柏皓霖盯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何文澤,似乎不敢相信如此悲觀絕望的話會從一個原本朝氣蓬勃、極富激情的青年警探口中說出,可是現在發生的事,卻讓他不得不信,但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社會還有沒有救的時候,他將話題引回正題——
“你的意思是說彭濤要篡改證據很容易?”聽何文澤這麼說,柏皓霖覺得彭濤若是要趁亂調換了遺留在現場的子彈殼,並非難事。
“是的。檢察官和法官李鷹也都已經打點好了,就算鐵證如山又怎麼樣?他們同樣可以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所以你準備放棄了?”
“我還能怎麼辦?我無力改變他們。我不怕死,更怕的是有朝一日自己會變成他們那樣,”何文澤長嘆了口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寧肯現在就出去被一個傻蛋開車撞死!”
“哈哈哈!”柏皓霖被何文澤的話逗樂了。
“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何文澤漲紅了臉,孩子氣地叫道。
“文澤,我會幫你,”柏皓霖收起了笑意,正色道,“我的父親是一名法官,七年前他……”這時他竟有一種想將心裡的秘密與何文澤分享的衝動,但卻在最後一刻更改了說辭,“去世了。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和他一樣的法官,即便是現在,你告訴了我這麼多,我自己也看到了那麼多,我依然相信還有救。如果每一個人都像我們這麼想,早就不存在彭濤、李鷹之流,正是因為世人的逃避心理,都想明哲保身,才助長了歪風邪氣!”柏皓霖誠懇地說,“我始終相信,正義必被伸張,這也是我父親最常說的一句話,與君共勉。”
何文澤看著柏皓霖,細細品味著他的話,過了一會兒,他吁了口氣:“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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