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門口,面上的神氣,似笑非笑,我必須極端小心,因為赤水幫的龍頭,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智勇雙全的人物!
他冷冷地道:“也沒有甚麼,只不過想請閣下到一處地方去。”
我立即再問他道:“到甚麼地方?”他突然放肆地笑了起來,道:“地獄!”我猛地一怔,趁他笑聲未畢之際,迅速地拔出了手槍,喝道:“別--”
但是我只講出了一個字,只聽得“拍”地一聲,同時,又見金光一閃,緊接著,我手腕上一陣劇痛,五指不由自主一鬆,那柄槍已然落了下來,而那柄槍尚未落到地毯上,又是“拍”地一聲,金光一閃,那柄槍被那兩枚金蓮子,打出了丈許開外!
我心中吃驚的程度,實是難以言喻,因為那兩枚金蓮子上,我已然認出了他的來歷!
他射出了兩枚金蓮子,身子仍然站在門口,連一動也未曾動過!
我面色慘白,道:“大師伯……原來是你!”在那兩枚金蓮子之上,我已然知道他就是我的大師伯!我一生所學極雜,但是正式拜師,卻是揚州瘋丐金二。我師父的先人,本是鹽商,可以稱得上家資鉅萬,但是他為人玩世不恭,輕財仗義,在他十五歲那年,便有不顧族人反對,將一半家產,化為現金,,救濟那一年蘇北大旱的災民之舉。在他三十歲那年,富可敵國的財產,已然給他用完,他也索性蔽衣敗履,在街頭上行乞。雖然有一些人,譏他為敗家子,但因為揚州城內,受過他好處的人,實在太多了,他老人家雖然名為“行乞”,實則大街小巷都有人拖不到他作為上賓之苦,衣食住,絕對不用耽心。他常和我說,與其有鉅萬家產,到處受人白眼,遠不如蔽衣敗履,到處受人招待的好。他在四十歲那年,才遇到我的師祖,我師祖是何許人,連我也不知道,但我曾聽得師父講過,師祖的武功之高,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一身本領,並不是師祖親授,而是他的師兄,我的大師伯代授的。當我拜在瘋丐金二門下之際,金二已然六十開外,他因為入師門晚,是以大師伯的年紀,比他還輕。當然,我也曾向師父打聽大師伯的為人,但是師父卻也不甚了了,只是說大師伯姓陰,除了武功絕頂之外,一手金蓮子暗器功夫,更是獨步天下!他並曾告訴我,大師伯為人古怪,以後若是見到了他,無論我武功已到如何地步,絕不可能是他的敵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唯一求脫身的辦法,便是低聲下氣,向他認不是。我將師父的話,牢牢地記在心中,可是,在十多年的江湖生涯中,我卻並沒有遇到大師伯其人。真是萬料不到,如今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與之相遇!雖然,我如今在做的事,理直氣壯,他卻成了“死神”的護衛,我絕不應該對他低聲下氣的。
但是,一則,他是我的師伯,二則,我此際的處境,實是險極!因此我在吃驚之餘,便叫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他面上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神色,因之使他的面色,看來沒有那樣的陰沉,只聽得他冷冷地問道:“你叫我作甚麼?”我吸了一口氣,道:“我……我以為你是我的大師伯。”他又打量了我一眼,道:“那麼,你是金瘋子的那個徒弟了?”
我連忙點了點頭,只當我們的關係,即已弄清,事情便有了轉機。怎知他的面色,又突然一沉,令人望而生畏,冷笑道:“你師父雖然出身富貴中人,但是人卻可取,哪知他竟收了你這樣一個人作徒弟!哼!”
我一聽這話。心中也不禁大是不服氣,道:“師侄如何不對,尚祈大師伯指正。”
那人哈哈大笑,道:“學武之士,要槍何用?我生平最恨人用槍,難道你師父未曾和你說過麼?”他在講那兩句話的時候,當真是聲色俱厲!我完全可以瞭解到他的心情,因為事實上,我也是最恨用槍的人。如果不是G領事給了我那柄槍,我身上是從來也不帶火器的。自從洋人的勢力入侵中國的近一百年來,中國武術大大地凋零了,這當然是由於火器的犀利,一任你內外功已臻絕頂,也難以抵抗的緣故。像我大師伯那種武林中的奇人,當然更對火器,有著切骨的痛恨。這可以說是近代武林中人落後於時代的一種悲哀。而武功造詣越高的人,這種悲哀也越深。我呆了一呆,道:“大師伯,槍是朋友給我的,我因為看出你武功在我之上,因此才想拔槍先發制人。”他“嘿”、“嘿”地冷笑幾聲,向前走出了兩步。我沉住了氣,道:“大師伯,師父曾對我說,你老人家武功絕頂,但是我卻不明白,何以你老人家竟會和‘死神’這樣的人在一起!”我的話,聽來十分客氣,也十分委婉,但實則上,卻極其尖銳。因為學武之士,講究的的是行俠仗義,而絕不是助紂為虐。我的話,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