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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住在獵屋裡過夏。凡是有資格自稱上流人物的,沒一個留在本國。御醫馮·格勞白先生和他的男爵夫人少不得也跟著大夥兒一起走。上溫泉避暑的時候,醫生的收入最多,可算是一面幹正經,一面尋歡作樂。他經常避暑都到奧斯當。那邊德國人多,醫生和他太太又可以洗海澡。
那怪有趣的病人喬斯現在成了他最靠得住的一頭奶牛。醫生對喬斯說,他自己身子不結實,他可憐的妹妹更是虛弱的厲害,兩個人都應該休養。這樣一說,就毫不費力的打動了喬斯,把他帶著一同到那可厭的海口去過夏天。愛米無可無不可,不管到哪裡都行。喬傑聽得有機會旅行,高興得直跳。蓓基當然也跟著一起走,在喬斯新買的大馬車裡佔了第四個位子。兩個傭人坐在馬車外面的座位上。蓓基想到在奧斯當可能遇見的熟人,心裡大概有些不安,害怕這些人會散播不好聽的謠言。她想:管它呢!反正她有能耐,站得定腳跟。現在喬斯是拿得穩的,除非是疾風暴雨般的大變卦才拆得開他們倆。自從那幅畫像掛出來之後,他就掉在她手掌心裡了。蓓基把她的一幅大像拿下來藏在許多年以前愛米麗亞送給她的小箱子裡。愛米也把兩幅天神的真容收拾起來,一家人都來到奧斯當,租了一宅又貴又不舒服的房子住下來。
愛米麗亞開始在溫泉裡洗澡,儘量利用溫泉來恢復健康。她和蓓基一同進出。蓓基碰見的老相識不下幾十個,大家不睬她,愛米麗亞反正不認得他們,根本不知道她選中的好伴侶受到怎樣的怠慢。蓓基覺得不好把實情告訴給她聽,讓她矇在鼓裡。
羅登·克勞萊太太有幾個朋友倒是很願意跟她來
往,——說不定她本人卻有些嫌他們。這些人裡面有樓德少佐(目前不屬於任何部隊)和以前在火槍營任職的盧克上尉。他們兩個差不多天天站在堤岸上,一面抽菸,一面光著眼看女人。不久他們踏進了喬瑟夫·賽特笠先生高尚的圈子裡。賽特笠先生十分好客,他們便常在他家吃飯。事實上他們根本不容許主人拒客,不管蓓基在家不在家,自己衝到屋裡,闖進奧斯本太太的客廳,衣服上和鬍子上的香水味兒燻得滿屋都是。他們管喬斯叫“老傢伙”,佔住了他的飯桌子嘻嘻哈哈的喝酒,一坐就是好半天。
喬傑不喜歡這些人。他問道:“他們說的話我不懂。昨天我聽見少佐對克勞萊太太說:‘蓓基,你把那老傢伙一個人霸佔了可不行啊。咱們把骰子拿進屋吧。要不,有什麼咱們對半分。’媽媽,少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愛米說:“少佐!他也配叫少佐!這些話我也不懂。”她一看見他和他的朋友,心裡說不出多少害怕和嫌惡。他們嘴裡嘈著醉話奉承她,隔著飯桌子乜斜著眼睛色眯眯的看她。上尉向著她動手動腳,慌得她心裡作惡。若是喬傑不在身旁,她從來不肯露臉。
說句公平話,這兩個人來他們家的時候,利蓓加從來不讓愛米麗亞獨自陪客。少佐也是單身,賭神罰誓說要把她弄到手。兩個惡棍都饞涎這個不懂世事的女人,相爭不下,在她自己的桌子上賭賽,把她作賭注。她雖然不知道兩個壞蛋背地裡怎麼算計她,可是見了他們就害怕,戰戰兢兢的只想逃走。
她苦苦央求喬斯趕快離開當地。可是他不肯。他行動遲慢,離不開醫生,說不定還受另外一個人的牽制。反正蓓基並不著急要回英國。
最後愛米狠下心不顧一切冒了一個大險。她寫了一封信給海外的一個朋友。關於這件事她對家裡的人一個字不提,把信藏在披肩下面走到郵局寄出去。喬傑去接她的時候看見她兩腮通紅,樣子很激動。她吻了喬傑,那天晚上一直守著他。散步回家之後,她就留在臥房裡沒有出來。蓓基以為是樓德少佐和那上尉把她嚇著了。
蓓基自己肚裡思忖道:“她不應該留在這兒。這小糊塗蟲!她非得離開這兒不可。他那個沒腦子的丈夫,死了十五年了,(死了也是活該!)她還在哼哼唧唧的捨不得他。這兩個男人是不能嫁的。樓德太壞了。不行,還是叫她嫁給那竹子柺棍兒吧。
今天晚上我就得把這件事辦好。”
蓓基端了一杯茶到愛米麗亞的房裡,看見她愁眉苦臉的瞧著兩幅畫像,彷彿是坐立不安的樣子。她放下茶杯。
愛米麗亞說:“謝謝你。”
蓓基在愛米麵前來回踱步,一半輕蔑一半憐惜的瞧著她說道:“愛米麗亞,聽我說,我想跟你談談。你得離開這兒才好。這些人太混帳,你不能跟他們在一起。我不願意看見他們折磨你。如果你再不走的話,他們就該侮辱你了。告訴你吧,他們都是流氓,應該進監牢的。至於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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