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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白衣女鬼,看著屋裡的書生呆呆的模樣,掩袖很輕地低笑了一聲。
這時,幽靜的伽藍寺裡忽而又響起了那嬌媚香豔的歌聲。
白衣女鬼當下臉色煞白,白袖一撫,冷幽幽地消失在了窗前。
不遠處漆黑的屋舍裡。
白蟾宮緊緊注視著那唯一亮著燈光的地方,當看到褚寧生從房裡走出來,循著歌聲而去,他兩指一曲,變出一根紅線,朝著窗外猛然彈出。
紅線瞬息躥了出去,宛若靈蛇般般纏住了書生的腳踝,僅是一種眨眼間,便莫名消失在了書生的腳腕上,然而褚寧生舉著油燈,小心翼翼往漆黑的寺院裡走去,絲毫未覺。
白蟾宮抬起另一隻手,掌心一攤,一本泛黃的書冊顯現出來,封面上書著猩紅的兩個大字,“寶鈔”。
他翻開書冊,每一頁都似是用紅色的硃砂寫了不少字,仔細一看,全是男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他翻到一頁空白處,將紅線的另一頭定在泛黃的紙張上,線頭立刻就好似一隻小蟲的頭,一下鑽進了紙中,而後如同蚯蚓一樣在頁面上蠕動起來,爬來爬去,不一會兒,就寫成了幾排猩紅的字,那些字不是其他,正是褚寧生的姓名,還有生辰八字!
待院內的書生走遠了些,白蟾宮從屋裡出來,他收起黃冊正打算跟上去,頭頂倒掛在屋簷上的紅錦豔傘,傘骨尖上掛著的幾十個小銅鈴,突然急切地亂響了起來。
白蟾宮聞聲臉色微變,掐指一算,瓷白的臉上掠過一抹詫異,神色也瞬時變得凝重起來。
頓了半刻,他不再多想,抬手一招,紅錦豔傘立刻落入手中,白蟾宮踩著陰風飛身而起,朝著書生消失的地方追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天眼恢恢,分明若鏡;人心曲曲,弄巧如鉤。憫舉世昏迷,終歸陷溺;望眾生改悔,切莫效尤。動念積陰功,可免刀兵水火;隨時行方便,應無疹疾疢憂。與善人相因依,天堂許步;藉惡黨為朋比,地獄必投。十殿圖披堪警目,數言棒喝且回頭。恪遵斯旨,永承天庥。——出自《玉曆寶鈔》,孚佑帝君的詞。
☆、第四回
闔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沒搭對,大半夜的跑來這個什麼也沒有的荒山古剎。
原本褚寧生不見了正好,趁機劃清界限,他好好遊戲他的人間,褚寧生繼續上京趕他的考試。
結果,那跟了自己一路,處處獻殷勤的小山神突然告訴他,褚寧生被一隻白蛇誘拐到了一個厲鬼出沒的古剎,今晚恐怕即遭毒手,命不久矣。
闔桑頭疼,他現在神骨被鎖,神力被封,雖說,不一定救不了書生,可是,褚寧生就不能給他安生一天?剛分開不久,就這麼快給妖怪惦記上了!
果然,剛踏進伽藍寺,闔桑就聽到了豔鬼嬌吟的歌聲,也不知褚寧生現下是個什麼模樣,窮酸書生看樣子未食人情,不知是不是正樂不思蜀?
想到此處,闔桑勾唇玩味地笑了起來。
“天眼恢恢,分明若鏡;人心曲曲,弄巧如鉤……”
闔桑頓住腳步,忽而響起另一個低沉勾人的聲音,近在咫尺,不是豔鬼的歌聲,而是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
“憫舉世昏迷,終歸陷溺;望眾生改悔,切莫效尤。動念積陰功,可免刀兵水火;隨時行方便,應無疹疾疢憂……”
那聲音低念著詩句,好似在勸阻世人莫生惡念,莫行惡事,若即若離,就像是一陣煙雲籠罩在周身,揮之不去,招之不來。
莫名其妙的,闔桑竟覺得心癢癢得很,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的聲音直比那豔鬼的歌聲還要勾人魂魄,抓心撓肺。
“與善人相因依,天堂許步;藉惡黨為朋比,地獄必投。十殿圖披堪警目,數言棒喝且回頭。恪遵斯旨,永承天庥……”
終於,闔桑實在忍不下去,帶著一絲強烈的好奇,轉身朝著伽藍寺相反的方向飛身而去。
陰風中,一人高的芒草強烈起伏起來,他似乎還聽到了銅鈴來回搖擺的聲音。
男子清冷的聲音還在重複那幾句詭異的話,闔桑感到那人就好似在故意勾引自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豔香,卻並不覺得惡俗,猶如從骨子裡透出來一樣,他從未在任何美人身上嗅到如此令自己著迷的香氣。
闔桑深深吸了一口,隨之加快腳步朝著鈴聲的方向追去。
林深月破,柔冷的月光撒向地面。
待停下腳步時,月下,他看到一個朦朧的白色人影,舉著一把略微刺眼的紅色錦傘站在月光裡,那張略顯清冷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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