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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人面桃花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似乎沉不住氣,要露出馬腳了。
只見人面桃花捏了捏拳頭,收回抓著畫卷僵在白蟾宮面前的手,垂下頭,慢慢將其謹慎小心地卷好,略有些深沉地述說道:“我師承仙界一個閒散仙翁,他教了我不少東西,是個很有作為的人,雖然上界對他褒貶不一,但他曾憑藉一己之力,洗刷他一族罪汙,恢復了族名的仙籍,我很敬重他。”
白蟾宮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是將自己的來歷和盤托出。
“師尊也曾跟我說,世上唯情字不可沾,喜也因其,樂也因其,哀也因其,苦也因其,悲也因其,若還自在,須做個化外之民,什麼俗世都牽扯不上,”他稍稍頓了頓,抬頭看向正盯著自己的男人,那如霧如幻的臉,與冷冷淡淡的眼神,老實說,無論何時看來,都令人面桃花心跳加速,不能呼吸,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不信,於是死活不肯再同他修仙,只修了半個長生之軀和半斤八兩的仙術道法,就下山做了強盜,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好不快哉!”
他說到這裡,很淡地咧了咧嘴角,笑容清清淡淡,泛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人間冷暖,世風日下,卻也見識了個遍,但家好月圓,天倫之樂,我人面桃花至今也羨慕不已。我那寨子裡的慫貨,哪個不是三天兩頭和自家媳婦兒小吵大鬧?可夫妻緣分,難修亦難斷,再艱難的日子也過下去了,不就是因為他們心裡有對方嗎?”
褚寧生剛聽到滿口粗言穢語的人面桃花,突然變得有點文采的時候,還有些震驚,又聽他說起自己的來歷,更是在心底感嘆不已,情不自禁地小聲嘆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為此,被耳尖的木魚聽到,沒少挖苦他,說他酸腐沒見過世面。
可還沒聽人面桃花正正經經說上幾句,褚寧生聽他話裡的意思,怎麼聽怎麼覺得人面桃花好像用錯了例子?
他原是想說情不由衷,難斷其根,男女又有何分別。結果從人面桃花嘴裡出來,就變成了普通的夫妻經,這不是送上臉去給白蟾宮打麼?
褚寧生搖了搖頭,看著紋了半面桃花的強盜頭子,方才的感慨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也難怪強盜頭子至今次次相親未果了,實是說話詞不達意,字句可誅,令人想入非非。
果然,白蟾宮一聽他這話,立刻笑了起來,原本踩著地上青衣道人的腳,收了回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俯身將嘴角掛著血絲的道人抓了起來,目光陰冷地看著一臉鐵青的道人,對人面桃花說,“那我就替你問問,這張臉可有相似的女子……”似是懶得再費唇舌,雞同鴨講,乾脆遂了他的心願。
人面桃花始終不明白白蟾宮是何意,便再次問白蟾宮:“他是誰?”
白蟾宮笑了笑,抬眸,隔著略遠的距離,看向始終沒有動靜的闔桑,兩人目光相接,開口說:“當年十世好人榮兆,因為蠱女一事得罪了龍族,又撒謊說白龍蠱女懷了他的骨肉,後更是帶著白龍女私奔,等人找到他們時,白龍女已經臨盆誕下一子,身體十分虛弱。”
自達多塔下,闔桑是第二次聽白蟾宮親口說起來歷,而且是他最為關心的一部分。
”榮兆為保他們母子,孤身引開前來追捕他們的人,結果被抓住帶回上界,神帝降他五大罪狀,除他神格,剝其神骨,於誅神臺上受千刀萬剮之刑,打入輪迴。他們兩人皆是我的恩人,我找到白龍女時,她正想獨闖上界救回榮兆,可又放心不下孩兒,所以將孩子託付給了我,她知自己恐怕有去無回,就將長在喉間的香蠱毒囊和白龍珠一併嘔出,交給了我,結果果真有去無回,再也沒能回來……”白蟾宮輕輕歇了歇,他垂下眼眸,眼神略微空洞地看著地上黃色的沙土,“我揹著她四處求藥,想要救活她,可惜天命難違,生死有命,即使求得崑崙仙丹,她還是沒能活過來……”
闔桑聽到這裡,身形頓了一下,但因為極為細微,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就連離得他最近的木魚和褚寧生都毫無察覺,只是木魚轉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我這身皮……”白蟾宮有些失神,眉間微微皺了起來,他摸了摸臉頰,收緊抓著道人衣襟的手,轉頭盯著道人,“這個青衣道人本身是一隻修煉千萬年的白蛇妖,他名喚殷孽,與我有些淵源,和普通有些氣候的千年妖怪比不得,幾乎已修得半神半仙,只是始終蛻不了妖胎。就是因為這個人,聽說龍珠為龍氣匯聚之精,便來搶奪,結果陰差陽錯與我鬥了個兩敗俱傷,我被他的法力燒得幾乎魂飛魄散,但他心計不如我,千鈞一髮時被我佔了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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