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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扉的寒戰,一瞬間差點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白蟾宮渾身雖是殺氣不散,但對著人面桃花卻並沒有其他動作,似是想看看這個強盜頭子到底想做什麼。
片刻,人面桃花深呼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手中的畫卷,欲言又止地看了白蟾宮好幾眼,遲疑了小片刻,終於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在白蟾宮面前展開了畫卷:“我有一事還想問問白兄。”
白蟾宮垂下眼眸,目光落到緩緩展現的畫卷上,冷淡的眸光在接觸到畫卷上所畫事物時,微微顫了顫,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畫上的人,居然是他所披的臉皮。
“我想請問,你有與你長得一樣的姐妹嗎?”
白蟾宮抬頭看向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人面桃花卻死活不肯說,一個勁兒的問白蟾宮到底有沒有和他長相相似的親戚血親,當然還有必須是女眷。
白蟾宮何其通透之心,立刻便明白了人面桃花所打的主意,也跟闔桑初聞時有些不解,便問人面桃花:“為何一定要是女的,你不是喜歡的這張臉麼?又何必大費周折去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了不遠處,除了方才的那一句話就突然沉默的闔桑。
闔桑似是也看到了他,但兩人的目光只是極短暫地交錯了一下,很快就分開了。
人面桃花挺胸抬頭,一臉凜然地回答白蟾宮:“說句實話,我人面桃花過了大半輩子,第一次心動就是對著白兄你,哎……只可惜……你是個男人,若是女人……”他說著,忍不住浮想聯翩,連忙晃了晃腦袋繼續說,“你是男人,我再喜歡你的臉也不能折了你身為男人的尊嚴,也不能像對女人一樣對你,即使做不成夫妻,做兄弟又何妨?喜歡也可以是一種欣賞,那啥,不是有個什麼君子之交麼?我雖然是個土匪頭子,做不了那個勞什子的君子,不過我人面桃花也不會做出折辱他人的事來,這將人當做畜生有什麼分別?還不如一刀下去,手起刀落來得乾淨痛快!”他有些激昂地做了一個揮刀的手勢,神色微變,嘆息一聲,又有些淒涼地說,“只是……我有點兒不甘心,還是想娶個有八分相似的女子,所以……”他看著白蟾宮,“我這回來找白兄,一是想結識兄弟,二是想兄弟成全我這個心願。”
白蟾宮大笑起來,他收劍,指著地上的殷孽對人面桃花說:“你想知道這副皮囊可否有血親,那就問他吧!”
人面桃花不解:“他是誰?我問他做什麼?”
白蟾宮抬眼看向對面的闔桑:“你雖坦率,卻和五公子一樣,對這副皮囊抱著非分之想。他是像你說的當做女人一樣折辱,畜生都不如。而你,卻是有色心沒色膽,想要又不敢要。或許你覺得你這樣對我來說便是一份尊重,可你又何必要找一個與這臉一模一樣的女子?”他轉頭看向瞬間變了臉色,神色有些慌張的人面桃花,“你比五公子,更可惡。”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三回
“白蟾宮你!”木魚聽到白蟾宮辱罵闔桑,頓時沉不住氣,當下便想上前,卻被闔桑抬手攔住了。
“聽他說完。”他聽到闔桑語氣平靜地說。
緊咬嘴唇,木魚目光陰沉,略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癲狂,定定看了白蟾宮許久,才回應闔桑,收腳退了回來。
“人面桃花,其實你沒有錯,你的想法也沒有錯,這萬丈紅塵,多少人如你一樣,也有不少人似五公子那樣。你和他雖然可惡,我卻不能怪你,因為所有人不都是這樣嗎?”白蟾宮繼續說,他的語氣很淡然,不像是感嘆,似是在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兩個男人在一起,如此驚世駭俗,一宵春夢尚可,可若是一生一世,又有多少人耐得住性子,又有多少人付得出真情。情愛自古不易,真心無價難求,就連普普通通的男女,都有多少為其肝腸寸斷,如此逆天違地的,又有幾個人真的能走下去?”
人面桃花喉頭乾渴,張了張嘴,音色嘶啞,像是大漠乾燥的黃沙磨礪著喉骨,極想喝一大碗酒潤喉。
他心底似是有巨浪翻起,起伏不平,明明想說什麼,卻總是吞嚥了口水半晌,也說不出來,直到他看到白蟾宮臉上似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憑著一時衝動,莫名擠出一句話:“情不由衷……真心所屬,怎會……輕易一掃而空?”
白蟾宮有些意外:“原來你並非沒有文采,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之前懷疑過人面桃花來歷非凡,方才看到他和闔桑一起,更是疑惑叢生,也瞬間猜測過,卻因毫無頭緒,沒有猜出個結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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