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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卿雲呲牙咧嘴了半晌,才虛弱道:“你壓到我傷口了。”
“啊?對不起。”葉展眉馬上鬆手,慢騰騰地從他身上爬下來。
霍卿雲趁著他消停的當兒整理了下混亂的記憶,他記得自己回到營地以後被許多雙手扶著,花寒在旁邊跳腳讓大家散開。自己跟他說了一長串有的沒的,包括漆決和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和他的種種推斷,最後幾乎是在胡言亂語了,被花寒忍無可忍地打斷。常駐崑崙的醫師用燒紅的刀片挑開他後背的衣服,然後閃電般地拔出了那把一直插在後背的刀。
咔嚓一聲,記憶就到此為止了。
葉展眉也在這個時候徹底回過神來了,凶神惡煞地掐著他的臉:“混蛋!霍卿雲你這混蛋,你知道你……你,”他結巴了半天沒說出來,末了道,“你違約了!”
“嗯,我知道。”霍卿雲拉下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擔心了很多天吧?”
葉展眉渾身都要炸起來的氣勢立刻縮了回去,帶著濃重的鼻音用力“嗯”了一聲。
“我沒事。”霍卿雲寬大的手掌停在他頭上,眼含笑意地低頭看他。
這是霍卿雲第二次,意外地,沒有遵守歸期。
葉展眉一時間冒出來種分外感動的心情,他還以為這人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會是“那兩個人有沒有抓到”之類的呢。
竟然還知道安慰別人,看來自己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接著,他就聽霍卿雲道:“那兩個人有沒有抓到?”
葉展眉立刻有種想用重劍拍扁他的衝動。
戰火紛爭的年代,霍鬱的生意也愈發地不好做了,乾脆在西湖邊常住下來,終於可以每日陪伴在妻子左右,享一享清福。
這一年冬天的時候,兒子也因傷從前線撤了回來,搬到南方靜養,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有了一段團圓時光。
可惜,好景不長,還沒安穩上個把月,他這閒不住的兒子便執意要出門。
霍鬱心塞道:“你這小子可千萬要知輕重一點啊。”
“事出有因,您不覺得玉傾城真的很不對勁麼?他什麼時候特意來找過我?一定是碰上了大麻煩。”霍卿雲據理力爭。
顏采薇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又道:“可是,卿雲,你這傷還沒……”
“早就好了。”霍卿雲一副真誠可信的表情,“而且他這一去這麼久都沒個音信,難道您不著急?”
顏采薇:“那也應該找別的可靠人去尋,你切莫衝動。”
霍卿雲:“他除了我哪還有別的朋友?”
顏采薇:“……”
這話實在太直白,這位心直口快的七秀姑娘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是教徒無方還是教子無方了。
葉展眉在一邊剝著橘子道:“說來他那幾天確實很奇怪,我娘也跟我說了,不知是有什麼急事一樣,待了沒多久便走了。我也覺得是遇上了大麻煩。”
霍卿雲道:“對了,你娘有沒有問他去哪裡?”
“他說是劍門關……咦,如果是成都的話,倒是離小八很近。”葉展眉往嘴裡塞了一瓣橘子,笑道,“我同你一起去,爹孃不必太擔心。”
穿月和白蹄烏並肩走在江南小路上,春寒料峭,葉展眉不由裹緊了身上的狐裘大衣,把半張臉埋進去以後又覺得呼吸困難,於是奮力向上掙扎了一下。
正手忙腳亂地尋找最佳的穿衣方式時,就聽旁邊的霍卿雲道:“你說這事兒會不會跟上次燭龍殿那人有關係?”
“嗯?燭龍殿?”葉展眉一面跟大衣作鬥爭,一面問道,“那麼多人,你說哪個?”
霍卿雲道,“就是玉傾城說要去救的那個人。”
“你說玄……嗯他叫什麼來著,那個大師啊?”葉展眉終於放棄了掙扎,縮在大衣裡面甕聲甕氣,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什麼時候再去揚州買幾件好裘皮,裁得再合身一些才好。
“不是玄正大師。”霍卿雲伸過手來整了整他的狐裘領,“我當時就覺得玉傾城哪有這麼好心,要去幫少林弟子伸張正義。咱們從燭龍殿出來以後遇到了一夥人埋伏,你可還記得?”
也不知他怎麼整的,葉展眉頓時覺得既不冷也不悶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他們綁架的那個僧人,我看和玉傾城是舊相識。”霍卿雲道,“但要說是朋友……卻又不大像。我可是平生第一次見這傢伙為誰的事兒那麼上心,於是便留心觀察了一番。”
葉展眉鼓起嘴巴認真回想了一番,然後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