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048(第3/5 頁)
“二天後,她就離開了。”
傅斯岸平靜地看著傅如山,也語調平穩地繼
() 續說著。
“再過二天,就是她的六週年祭日。”
“我會去告訴她,傅山鷹被抓,傅鳴被割除了生殖器官。傅家已經絕後了。”
與他的平靜相比,病床的老人卻是一直在發出動靜。
不是傅如山在試圖開口,而是他的呼吸面罩,指夾監測儀,甚至連帶他正躺著的這張病床,都在止不住地發出聲響。
反而是傅如山的聲帶,被太深的震驚扼住,幾乎再難發出什麼言語。
他——他、他……!!
傅如山甚至連傅斯岸的話都只能聽個斷續,但他瀕死的大腦卻倏然地意識到。
傅斯岸不是最近才發現這些的。
他可能早就知道。
不管是斷絕父子關係、傅山鷹涉案被抓,這都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事。
甚至就連,就連傅鳴的事——他會被如此精準地割掉生殖腺,可能都是預先計劃好的故意為之。
早在那麼久之前。
傅斯岸就已經開始了對他的報復。
像是印證了傅如山的艱難揣測,那平靜低磁,卻如閻羅索命一般的聲線再度響起。
如風刀霜劍,狠狠慣進傅如山的耳膜裡——
“到此為止,明城傅家不會有後代。”
“以後這整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留著與你同源的血。”
“嗬、嗬……呃、嗬!”
傅如山的喉嚨裡發出殘破風箱似的渾聲,他那帶著血色的視野餘光,還瞥見了被放在床邊的橘子。
那個橘子被傅斯岸隨意地從果籃中選出,隨手剝開,又被精細地分離出了一整張橘絡。
如網如籠的橘絡掛懸在半空,沒有絲毫斷破。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是傅如山那個一向笨手笨腳,連學習古董修復都歪歪扭扭做不好的孫子能做到的。
就像大學選專業,突然學醫,也不可能是他長孫小安的選擇。
“咳呃——!”
傅如山的喉嚨中咳出一團濁霧,阻塞已久的氣管像是終於找回了聲音。
頹老朽邁的病人滿面怒火,連戴在臉上的呼吸面罩都歪斜半掉,讓他嘶吼的沙啞聲音,更震耳地迸發出來。
“你不是、我的孫子,你不是!!”
怒意燒紅了傅如山的皺褶和眼睛。
“你是誰?把我的孫子、還給我——!!!”
與這燒盡全力卻依然濁悶的叫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特護病房內監護裝置的警告聲。
因病人體徵資料過度失衡,連通醫護人員的呼叫燈也自動亮起,很快就會有醫護前來,幫忙檢視。
床邊的傅斯岸神色漠然,垂眼俯看著傅如山。
在一片混亂刺耳的雜聲中,男人依舊講得平淡。
“你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吧。”
“他也是在十一月出的事。”
傅如山卻聽得目眥欲裂。
六年前,十一月。
他的長孫正是在那時意外受創,被宣佈腦死亡。
所以。
事故後再醒來的,已經根本不是原本的人。
然而,就在傅如山恨意噴湧的那一瞬間,他卻聽見了下一句——
傅斯岸說。
“他已經死了。”
“六年前,死在給你準備生日禮物的路上。”
在男人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室內正在鳴響的各種警報聲,恰巧共同出現了一拍寂靜的停頓。
就像是正好空出的一聲哀悼。
六年前,已經照顧了病重媽媽許久的青年,偶然外出,卻不幸遭逢意外,深受重創,昏迷不醒。
事發突然,甚至沒人知道他那次外出是為了什麼。
直到此刻,才終於叫人知道。
那次秘密外出,只是青年為了給即將過壽宴的爺爺準備一個驚喜。
對傅如山而言,目前仍與他有著法律意義上親屬關係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而在其中,傅鳴對他從未有感情,許雲衣甚至想害他性命。
就連親生的兒子傅山鷹,這些天來託律師聯絡許雲衣,都比看病重的老父親花了更多時間。
而唯一一個對傅如山仍有真感情的人,他的親孫子,他的小安。
卻早在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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