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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腳踝握按到了小腿,他還沒說話,懷裡忽然傳來了動靜。
少年的聲音軟而啞,好像鼓足了勇氣,才終於敢向人開口。
“請您,不要打斷這條腿……傷了、會成您的累贅……”
極力維持的平靜虛幻已經被打破,從知道傅斯岸不是預想中的醫生開始,一直在隱忍累積的巨大恐懼,終於在反彈之下徹底爆發。
舒白秋還在努力開口,清糯的嗓音甚至帶了一點懇求。
“可以,別的地方……”
這話足以讓旁人聽愣。
少年竟好像是在求人打自己別的部位。
舒白秋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希冀,長睫仍未乾透,帶著一種溼漉清澈的期盼。
讓人看在眼中,卻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重重地揪在心尖軟肉,酸澀滿口。
一瞬間羅絨都湧出了衝動,想向老闆請求。
——舒白秋會這麼說,肯定有人在他受傷時故意折騰過他的傷口。
但在舒白秋微茫的視野中,傅斯岸俊美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起伏。
他戴的那副眼鏡大概度數並不高,鏡片很薄,卻仿若豎起了無形的屏障,拉開了與旁人的淵壑。
“我可以不碰你的腿。”
男人嗓音沉鬱,語氣溫淡,並沒有幾分軟化安撫的意味。
一如傅斯岸本人,有時直讓人感覺他遠比高大精悍的羅絨更為強勢。
“你說腳什麼時候開始疼,疼痛是持續不間斷、還是用力才會發作。”
“說清楚,我就放手。”
——他在同舒白秋談條件。
舒白秋有些怔愣,像是意外自己這麼輕鬆就被放過,也像是在猶豫衡量。
傅斯岸淡然地被他看著,薄薄的唇線彎了下,一句話點透了舒白秋的懷疑。
“我說話算話。”
傅斯岸黑髮黑眼,端是一副眉目莊雅的貴公子長相。
但他的眼褶極深,眉弓英挺,鏡片之後的目光微微沉落下來,又顯出一種氣質凌厲,淡薄的冷。
這般氣度的男人,看起來似乎不屑於撒謊。
“昨天……晚上。”
舒白秋很快給出了答覆。事實上他也清楚,自己沒有什麼讓人等待的資格。
少年很淺地吸了口氣,嘗試將話講得更清晰。
“用力,才會痛。”
聽到回答,傅斯岸睄了一眼羅絨,羅絨立即道。
“小舒先生今天上午到的傅宅,昨晚他在前任收養人顧一峰那裡。”
舒白秋沒再出聲,他的確是昨晚在那間小屋裡,被顧一峰推搡之後,腳才開始痛。
腳踝上的力度消失,抱著他的男人兌現了諾言,收回手沒有再碰。
反而舒白秋有些意外。
幾乎不太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被放過了。
“應該是肌肉扭傷,骨頭沒什麼大礙。”
抱著舒白秋的男人依然用著那種客觀陳述的冷靜口吻。
“等下再去拍個片子確認一下。”
恰在此時,傅斯岸的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了手機,舒白秋還在他懷裡,纖薄的背脊被男人的每一點動作所牽動著。
傅斯岸掃了一眼螢幕,舒白秋這時才終於被他抱放在了沙發上。
“給他拿件外套,準備去醫院。”
傅斯岸對羅絨吩咐著,起身走去了側廳。
電話接了起來,正是傅斯岸身在申城的特助打來的。
“Boss?您到明城了嗎?”
回國之後,傅斯岸本該在申城先待一週,事發突然,他臨時改變了行程,其餘的事項還在由特助處理。
“嗯。”傅斯岸言簡意賅,“日報和匯總按原定時間發我,加密電腦託運到了我會處理。申城的考察,你繼續帶隊按計劃執行。”
“是。”
特助應下,這些都是原本定好的計劃,他知道老闆在哪兒都不會耽擱工作。
但他沒想到,老闆還額外加了一句。
“轉告董秘,我回去的時間可能會延後。”
傅斯岸回國的這些天,北美那邊的事務,都是由董事長秘書代行管理。
特助一愣。
老闆向來規劃嚴謹,極少有臨時變動。
“是。”特助應聲,又謹慎地詢問道,“那催婚的事,需要提前處理嗎?”
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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