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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夾在長指之間,傅斯岸拇指一壓,利落地掰斷了棉籤。
籤棒裡的液體慢慢湧上來,被平穩地塗抹在了通紅的豁口。
掌心裡的手骨很軟,少年的膚色極白,肌理細膩,紋路淺淡,連纖薄的骨節處都微微透著粉,指間沒有一點磨繭。
卻有著好幾條長到駭人的劃傷。
像精緻完美的藝術品,被塗刷上了猙獰的紅叉。
舒白秋安分地任由擺弄,連被固定住手掌時的緊繃也卸去了。
消毒之後,傷口被塗上了液體創可貼,其中的酒精發揮作用,激起了明顯的疼痛。
傅斯岸沒有事先提醒的習慣,他已經做好了控制掙扎的準備。但實際上,懷中人絲毫沒有掙動。
整個過程中,舒白秋甚至完全沒有出聲。
他好像不想有任何會引起多餘關注的舉動。
只有指尖無法掩飾的微許生理性輕顫,才顯露出了一點少年豐盈的疼痛。
這是舒白秋總結出的經驗,比起痛叫和驚恐,單調無趣的反應會讓對方更快失去興致,儘早結束苛待。
沒有人會一直對木偶感興趣。
但等到雙手的傷口被處理完,右側腳踝又被迫暴露人前時,舒白秋還是沒有忍住、明顯地縮了一下。
顯露出了藏無可藏的戒備感。
他沒想到,檢查居然還沒有結束。
只是舒白秋意圖躲避的動作絲毫沒有用處。
因為對方根本沒打算再緩。
“別動。”
傅斯岸直接掌住了舒白秋的右腿,懷裡人瘦得厲害,居然連裹著牛仔褲的小腿都能用一隻手輕鬆圈握住。
他將略顯寬鬆的褲腳折上去,露出了少年的腳踝。
在舒白秋極力想隱藏的偽裝下,在那纖瘦的踝骨上,赫然透著一片明顯的紅腫。
室內寂靜了一瞬。
少年過分單薄的身體無聲地抖了一下。
“這不是剛崴的。”
傅斯岸穩聲下了推斷,他抬眼,道。
“至少半天以上。”
這句話卻不是在對舒白秋講。
而是對一旁的羅絨。
羅絨一頓,本就高大的身形站得更為削直,肅容垂首。
“抱歉,屬下失職,沒有及時發現。”
傅先生派他來接人,對方受了傷,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
難怪……
難怪小舒先生之前一直走得那麼慢。
羅絨本就長得兇冷,他這麼嚴肅地低頭認錯,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得緊繃了起來。
後知後覺地,舒白秋也被這緊張的氛圍所感染。
但他不知道,這種壓抑感其實並非剛剛才出現。
從得知舒白秋兩天沒有吃飯,又親眼見他吐到胃痙攣,粗略檢查就發現他的手和腳都有傷,把他圈在懷裡都像是下一秒就會看人被風吹走。
某些晦暗森然的陰雲,早已沉蓄許久。
室內沉寂了更長的一剎,才響起傅斯岸薄淡的嗓音。
“做事用心一點。”
這話說得沒什麼情緒,聽起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卻像是讓周遭一切被凝固的流速,終於得以再度繼續。
“是,沒有下次。”
羅絨肅色應聲,垂低的兇冷麵容上,帶著毫無折扣的俯首遵從。
傅斯岸看了一眼懷裡的舒白秋,沒有再多言。
他訓示人向來不靠用說的,一句已經是上限。
況且,傅斯岸看得出。
是舒白秋自己主動藏起來的。
就像生活在危險重重的險峻叢林中的幼崽。
哪怕受傷再重,也絲毫不敢把自己的弱點傷口暴露出來。
怕下一秒就會招來更致命的危險。
此刻傅斯岸懷裡的人依然毫無動靜,重量又輕。
看起來,他好像更想把自己變得透明。
但圈在少年小腿上的手掌並沒有如人期待那般收回,傅斯岸反而繼續向下,控握起了舒白秋的腳踝。
丁.腈手套已經被傅斯岸摘下,乾燥溫熱的手掌直接貼在了微涼皙白的面板上。
他的手法並不算輕緩,因為要對內裡的骨頭狀況做初步評判。
懷裡人明顯瑟縮了一下,似乎疼得厲害,瘦薄的肩脊都開始微微打顫。
透出一眼可見的無助感。
傅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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