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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小,但在武林高手的耳朵裡,已經非常不小。特別對於言篤意。
他的臉立即鐵青了。臺下登時議論紛紛。言篤意神色變幻,大聲道:“你說我賄賂五十萬兩銀子,到底有什麼證據?若拿不出來,就是蓄意汙衊,其心可誅!何況你常龍殺了親生的哥哥,才坐上天蟬堡的堡主,為了掩蓋罪行,自己在肚皮上砍了一刀,假裝受傷,難道我就不知道麼?”
臺下頓時又是一陣大譁,連擂臺北面一列坐著的十幾位老者,也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常龍與言篤意相互攻訐,越來越烈,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數說彼此罪行,口沫橫飛。到了後來,甚至打老婆、私生子等事都抖落出來,當真是大開眼界。原來聲名赫赫、道貌岸然的君子們,背後卻是如此不堪。
郭敖嘆了口氣,煩悶地轉過頭去,不願再看這些醜劇。湖面清廓,明月冷輝,與江中倒影一齊悠悠流轉,倒比這些人要好看許多。
水聲微動,一葉扁舟緩緩從上游駛了過來,將湖月破開,澹盪成萬千金波,更形幽遠。郭敖突地一震,因為他看出那舟上之人,竟然是凌抱鶴!
儘管在夜中,凌抱鶴仍然穿了那身白衣,在月色中,更顯得一塵不染,遺世獨立。衣上那隻白鶴映著月華熠熠閃動,彷彿正霍霍展翅,隨時就要衝天而鳴一般。凌抱鶴面含微笑,負手望月,立在船頭,看都不看那熱鬧的武林大會,竟自驅舟向下遊行去。但郭敖卻感覺不對了。
凌抱鶴本就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怎麼會對大會卻漠不關心?難道天羅教又有什麼別的陰謀?郭敖雖然並不喜歡武林正道,但更不喜歡天羅教,尤其不喜歡凌抱鶴。他悄悄地撥轉船身,跟著凌抱鶴追了下去,同時小心地用船帆擋住自己的身形,以防被凌抱鶴髮現。他隱隱感覺到,真正的大事即將發生了!
摘葉飛花 第七章 秋月映雪舞楓狂
蘆荻蕭蕭白如銀,漁火幽搖夜色昏。
白衣女子的斗篷垂下,她的雙目卻如兩把利刃,直透入柏雍的眼睛裡。柏雍仍然是那種散漫的笑容,彷彿一點都感受不到白衣女子眼中的殺機。良久,白衣女子嘆道:“好,我畢竟還是小看了你。”
柏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我這個人武功沒什麼,修養也沒什麼,就是腦袋好,天下事情,能瞞過我的,可真不多。”
白衣女子冷笑:“真的麼?那你不妨猜一下,我為什麼要殺那些人?我為什麼要故意暴露身份,將你引過來?”
柏雍嘆道:“這就是我唯一不能明白的。我顯身江湖並沒有多久,應該不會與香巴噶舉派結下恩怨才是。那三人更不值得身為空行母的你親自動手。”
白衣女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道:“我的確是香巴噶舉派當代的空行母,丹真納沐,修行十二成就法。我看重的,並不是自身成佛不朽,而是這世界中流動著,存在於萬事萬物背後的‘緣’。”
丹真納沐話鋒一轉,道:“我在荊州殺的三人,都該死。錢盈舒自命風流,壞了多少女子的清白;楊鋒殺人無數,殺的壞人遠多於壞人;鐵萬常高揚的鏢旗後面,更是無數的罪惡與血淚。我殺他們並不奇怪!”
柏雍嘆息道:“這些都是理由,但我卻絕不相信——因為我已經查出,他們分別是天羅教、曼荼羅教與吳越王的人了!”
丹真身子一震,柏雍的目光眯起,彷彿一支利劍,盯住丹真。她緩緩道:“不錯,殺他們,是因為武林盟主!”
柏雍並不特別驚訝,丹真繼續道:“江湖上新出了幾個人,有他們在,無論誰都沒有必勝的信心,但他們恰恰都在這荊州城中,所以,有人請我將他們牽制開。”
柏雍道:“但武當召集武林大會,卻是這兩天的事情,你怎能預知?”
丹真笑了笑,道:“清虛道人的這個主意,是我建議的。這件事,其實早就在我們計算中了!”
柏雍緩緩點頭,丹真續道:“錢盈舒是天羅教的人,崇軒向來愛才,殺了他,崇軒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樣,就能將他的注意力移開;楊鋒是吳越王的人,而且……你遠遠想不到楊鋒對吳越王有多重要,所以,他也能一定程度上牽制住吳越王,使他無法關注武林大會。而鐵萬常……”
丹真笑了笑,道:“你已經知道他是曼荼羅教的人,但卻不知道,他是教主姬雲裳的親信,據說,本將由他引導姬雲裳唯一的弟子,來參加這次武林大會!這也是一個很大的變數,是我一定要制止的!”
柏雍嘆道:“崇軒、吳越王、姬雲裳,還有誰,是你們要算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