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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西?這根本不是藏寶圖!這是情詩!”
凌芮希只看第一句就看出來了,他驚訝得無法理清紊亂的思緒。
藏寶圖上為什麼會是情詩?
宿昔不梳頭,髮絲披兩肩。
婉仲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始欲識郎時,兩心望如一。
理絲入殘機,何語不成匹!
夜長不得眠,明月何灼灼。
想聞歡喚聲,虛應空中諾。
儂作北辰星,千年無轉移。
歡行白日心,朝東暮還西。
盯著紙面上無比秀雅細緻的字跡,還有一句句甜蜜的詩句,他心中浮起了奇異的念頭。
有些事情……不對勁。
第7章(1)
初次見到香靈夫人,花竽就被她宛牡丹盛大的豔麗懾住,雖然已近中年,仍精心妝飾姿容,肌膚一點細紋也沒有,看起來就像三十許人,她似乎有點明白為何香靈夫人能從老夫人手裡橫行奪走王爺的寵愛了。如此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很難不都男人心動。
“奴婢花竽見過太太。”她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上前恭謹地見禮。
香靈夫人斜斜地瞟她一眼。
“原來四爺喜歡你這種楚楚可憐樣兒的。”她緩緩地喝著迎月沏上來的茶,看著花竽的眼神有說不出的嫵媚與凌厲。
錦荷在一旁微微冷笑道:“太太不知道,四爺還很喜歡跟她下棋呢!她是會讀書寫字的,四爺喜歡得很,喜歡得都把她叫在身旁一起吃飯了,哪像我們這些不識字的粗人,讓四爺見了就厭煩。”
花竽全身寒毛剎那間都緊張地豎起,明知道錦荷字字諷刺,甚至有意在香靈夫人面前刻意挑撥,但她卻語拙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錦荷,我們這些粗人怎麼配跟老夫人親手調教的四大丫鬟並論呢?是我們不夠好就不能怪人家太好。”迎月含笑說道。
“人家可是咱們蘭王府裡聲名遠播的四大丫鬟,哪個主子爺不寵著?多說幾句就是咱們嫉妒了,眼紅了。”梅琪冷冷淡淡地說道。
香靈夫人眼底有冷冽的怒色。
“能照料四爺的飯食起居就是好丫鬟,誰說一定要琴棋書畫都會的?要說琴棋書畫,我也沒一樣會,可王爺還是把這個家交給我來管。”香靈夫人冷哼一聲。
“丫鬟就是丫鬟,低賤的出身是明擺在那兒的,就算調教得像個千金小姐也還是個奴才,我真不知道若蘭姐姐到底怎麼想的,一個府裡若是小姐不像小姐,丫鬟不像丫鬟的,這還像什麼話?簡直亂了套!”
聽見香靈夫人提到了老夫人,花竽心口一縮,她悄悄環視眾人一眼,只見迎月貼身站在香靈夫人身旁,錦荷和梅琪並列著。她很清楚這些人都不喜歡她,也不可能替她幫腔說話,她感覺自己人單勢孤,無助得很,暗暗祈禱凌芮希早一點回來,趕快結束她的痛苦。
“太太說得是。”迎月忙介面說道。“丫鬟有丫鬟的本分,把水鴨偽裝得再像天鵝,骨子裡頭還是水鴨。”
“是啊,該沏茶的時候不去沏茶,裝模作樣地和四爺下棋,倒像個主子似的,真是不像話!”錦荷數落著花竽的罪狀。
花竽極力壓抑心頭的忐忑,她明顯感覺得到香靈夫人很不喜歡她,而“雲養齋”裡的大丫鬟和二等丫鬟則都連成一氣討伐她來了,她漸漸發現氣氛非常不利於自己,神色一怯,眸中漸漸流露焦灼不安之色。
“花竽,你有什麼話說?”香靈夫人端正了坐姿,漠然問道。
花竽心搖頭,惶恐地說道:“奴婢犯了錯,太太責罰就是,以後奴婢會好好反省,不會再犯錯。”
“迎月服侍芮希幾年了,從沒犯過什麼錯,芮希也從來沒有把迎月趕回家過,可是你一來,迎月就被趕了,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從中挑撥的。”香靈夫人愈說愈生氣。“就算你已經是芮希的人,犯了錯教我看不慣了,我還是會把你攆出去,別想我會把你留下來興風作浪!”
花竽心口怦怦急跳,有一股不祥這感,慌忙跪下道:“太太,別把奴婢攆出去,奴婢在外頭沒有親人可以依靠。”
香靈夫人微眯雙眼,精心描繪的黛眉彎成了新月般的弧度。
“你又不是王府的家生奴,是若蘭姐姐中途買來的丫鬟,怎麼可能沒有親人可以依靠?當初把你賣進王府的人是誰?”
花竽低聲囁嚅。“是……我的叔嬸。”
“好,那你就回你叔嬸家去住些日子再回來吧。”香靈夫人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