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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說道。
花竽驚訝地眨著大眼。
“不用害怕成這樣,過了春天,這張白紙就跟你沒關係了。”他溫柔一笑。
“過了春天?”她傻傻地呢喃。
“好了,我得回去了。”他在她的頰畔吻了吻,然後起身下床,整理衣袍。
臨出門前,瞥見她不捨的雙眸,讓他失神了一瞬,差點又想折回炕床上與她繼續親熱廝磨。
“這幾日我會再來。”他別開視線,繫上披風的領結,開啟門走了出去。
要過幾日才能再見到他?沒有一個確切的時間多麼令人心慌。
摸著垂掛在胸前的錦囊,她心頭的壓力更加沉重起來,她怔怔然地躺下,感覺自己的魂魄好似不在自己身上,已經朝凌芮希身邊飛去了。
第4章(2)
凌芮希雖然說“過幾日再來”,但是他並沒有讓花竽等他太久,只隔了一日,他就又來到花塢找她了。
然後,一個又一個翻雲覆雨的夜,他在她耳邊吹拂著滾燙的氣息,幾番銷魂蝕骨的纏綿,她一次又一次地像雪花般融化在他身上,在她的眼底心裡滿滿的只有一個凌芮希。
然而,花竽在“雲養齋”的地位並沒有因為和凌芮希發生了關係而有所改變,迎月對她的態度依然如往常一樣,她也仍舊住在花塢裡,平常還是在做一些粗使丫環做的事,雖然行動自由了些,但她還是不能隨意進“雲養齋”的內院和正屋。
廚房裡的周婆子和呂婆子平日裡最愛說三道四,但是從來沒有把她當成談論的物件,也沒有把注意力擺在她身上過,一切都跟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花竽一開始也曾思索過這個問題,但是略略推敲也就想明白了。
凌芮希並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她已經是他的人,甚至也無意讓她進屋服侍他,只常常在掌燈之後避人耳目地溜到花塢與她幽會,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無字天書”在她身上,所以他才要刻意把她藏在花塢裡,讓她替他守著這個“秘密”,因為,他總會不厭其煩地叮囑她不要隨意解下錦囊,也不要讓錦囊離開她的視線。
雖然凌芮希從沒有對她許過任何承諾,也沒有刻意送給她任何貴重的禮物,但她安之若素,沒有急切地想跟他開口要求些什麼,一切都只隨凌芮希的意,並無一絲一毫的怨尤。
或許正因為她一顆心都在他的身上,所以也就心甘情願由著他擺佈,而凌芮希有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個意義遠比任何承諾都來得更為特殊,更加不凡。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一天晚上,凌芮希從花塢裡翻牆出來時,正好被路經夾道的鶯兒瞧見了。
訊息立刻火速地在“雲養齋”裡傳開來,迎月得知以後就像捱了狠狠的一捧,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不好對凌芮希發作,只能死死地咬著嘴唇,極力剋制住心底對花竽的怨恨,偏偏她又是“雲養齋”裡的頭等丫環,對於凌芮希和花竽之間發生的關係不能假裝不知道,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量,她也不能不對花竽另作安排。
這天,迎月帶著錦荷來到花塢,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站在花竽面前,一派像要捉拿犯人的架勢。
花竽心中已有準備,因為廚房裡的周婆子和呂婆子早就拉住她問長問短了。她實在害怕面對這種場面,惶然得不知所措。
迎月冷冷瞪著花竽,見她的氣色和神態都比剛到“雲養齋”時還要柔媚動人,更多了幾分女人的嬌羞,猜想其中緣故,更添了怒意。
“我問你,四爺來過花塢多少回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這……”花竽咬著唇,微窘地說:“我沒數過,記不清了。”
“四爺常常來?”錦荷插口問。
花竽輕輕點了點頭。
“你已經是四爺的人了?”錦荷又問。
花竽垂眸點頭,臉頰微紅。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迎月冷冷地問。
“香靈夫人壽辰的那一天。”花竽咬唇低語。
迎月深深吸氣,想起了凌芮希對她說他去“紫蘭院”小歇的事,原來他是騙她的!她氣得銀牙幾乎咬碎。
“都幾個月了,你竟然從來沒有說過?”錦荷不可思議地盯著花竽。
花竽低頭絞著衣袖,輕聲說:“四爺不說,我自然也不能說,而且……這種事情也不好到處宣揚。”
“當真是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你可真厲害了!”迎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