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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她一直能和雍州通訊息,為何當初朝廷派人對雷家暗中下手之時,她沒有提前警告?”
“這個我也問過她……”憶起這事,雷樞面色陰沉,“可她說她事先並不知情,雖在鬱元機身邊服侍,但機密的事情她並不是都能參與。不過透過她的回報,我已經能肯定策劃這些事的就是鬱元機,不僅如此,他暗中做的這些勾當,不僅朝廷大部分人不知道實情,就連皇帝也不知道詳情。”
“這怎麼可能?”沈曇再度驚訝。暗殺一州之首如此重大的事情,怎會不知會皇帝?鬱元機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帶走吟兒肯定是皇帝首肯的,只不過具體的做法是鬱元機自己的。”雷樞與鬱元機總算有些交情,便有自己的想法,“其實鬱元機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外人想的那麼牢不可破,否則我也不會說動他幫我尋機會回到雍州。”
雷樞說罷飲盡杯中之酒,既有痛恨,又有一絲報復的爽利,“總之看來,鬱元機也不想讓梁崇光知道他害死大哥的事情,這事反倒就成了我們的籌碼。”
然而沈曇默默沉思,總覺得哪裡不妥。
就算鬱元機和梁崇光真不似表面這般親密無間,害死雷桓對他又有何好處?如果只是想奪回雷吟,單獨把他騙走不就好了,殺死雷桓只不過徒勞的擴大雷家和朝廷的矛盾而已。
等一下……擴大矛盾?沈曇忽然覺得有什麼靈光在自己腦內閃現,可是又抓不住具體的想法,這種呼之欲出又藏於無形的感覺讓他很是煩悶,雷樞卻已經拍上了他的肩膀。
“沈公子不必太過急躁。”雷樞這時已神色如常,甚至可以說是神清氣爽,“具體的事項待我入宮之後再做議定,不管是姜姑娘的事情,還是我雷家的事情,這次必叫朝廷好看!”
就著草草的一頓飯,雷樞已與沈曇定下了初步計劃。沈曇不便真身前往金墉城,便說到時會用一個“靈媒”與雷家人同行,雷樞是知道他有些本事的,因此也對於屆時要和個兔子一起行動沒有多做懷疑。
離開了酒樓,兩人各自返回居所,待雷樞回到雷府,已是日頭偏西。
他此次回京,距離京之日不過短短半年,卻已天差地別,不僅改換了身份,心情上也不再是當初做質子時那般對命運的無奈。他知道,自己所要面臨的挑戰已經截然不同。
“侯爺”
一進雷府大門,路上遇見的的僕人無不畢恭畢敬的對他行禮,此時關於雷桓身亡的訊息並沒有告知京城這邊的府邸人員,所以面對十數年未蒞臨此府的主人,大家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其實真不是雷樞喜聞樂見的場景,他當時住在這府裡時可是沒規矩慣了的,但自從入京以來,無論是與一些官員私下會晤,還是在家裡行走,頂著雷桓面孔的他都必須一副嚴於律己的樣子,折騰的雷樞不得不說有些無奈。
所以當他回到雷桓所住的正院時,便一揮手遣走了屋裡所有伺候的人,終於在空無一人的房裡稍微歇上一會。
“侯爺,聽說您回來了,老僕給您端了杯茶來。”
椅子還沒坐熱,屋外忽然又響了人聲,透過紗糊的窗稜,雷樞看見一個站得筆挺的人影,他連忙把衣服拉拉直,親自開啟了門扉。
“四伯,一杯茶而已,你何必親自送來。”
四伯看了看雷樞,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徑自走入屋內,將茶放到了几上,“自從前來京城照顧二少爺,老僕已有十年未見侯爺了,如今侯爺來京又整天忙近忙出,老僕有些擔心罷了。”
老頭說這話時,並沒有過多的懼色或諂媚。雷樞知道他是鳳翔祖宅的老人,看著兄長長大,恐怕也有著超過主從的關係。一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便有些五味雜陳,只得模式化的附和了一句,心虛的喝下完了一杯茶,但是抬眼看去,老頭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四伯,你還有什麼事?”等了一會,雷樞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四伯這才抬起頭來仔細的看向雷樞,一番沉默後,他忽然悠悠的說道:“老僕大概是年齡到了,眼也有些花了,或者是侯爺這些年變化太大,倒是越來越像二少爺了……”
話說到這裡,傻子也該明白了。
“……四伯……”雷樞愣了愣,終於訕笑了幾聲,無奈道:“果然還是被你看穿了,所以我才不想老讓你跟著。”
身份被揭破,他也就不用維持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扯了扯緊扎的領口,換了個姿勢更舒適的靠在了座位上,“不過四伯我真佩服你,畢竟十年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