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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詩詞,便要有個統一的題目,這般才好比較長短,杜楚客在一片議論聲中,率先起身,朗聲道:
“今晚接風,不如就做個‘歸’字,如何?”
殿中有人應聲,也有人覺得不安,虞世南見下頭又起爭論,便放下象牙箸,在宮人的攙扶下站起來,捋著鬍子,緩聲道:
“方才歸來,眾人尚不覺味道,依老夫看,便以‘思’字為題吧。”
“這個好!”下頭的叫好聲,道出眾人所想,“歸”、“思”都是應景,可“思”卻比“歸”更引人詩性。
虞世南開了口,下頭便沒有人再出聲異議,杜楚客看向李泰,見他點頭後,清了清嗓子,道:“那杜某便先來一首,權作拋磚之用,來人啊——準備紙筆。”
殿旁立刻有宮娥端了文房四寶上來,在殿中擺了長桌,杜楚客離席當下便吟了一首短詩,在眾人品味的時候,轉身去在紙上留下了墨寶。
待他寫完讓宮娥先呈到平陽面前時候,遺玉停了箸,拿帕子擦擦唇角,扭頭看著平陽手中的短詩,身為工部尚書的杜楚客,書法是不會差的,這詩講的是他當年流放在外的思鄉之情,不大出彩,但也挑不出錯。
杜楚客起了個頭,接二連三的有人離席上前應題,吟給眾人聽了再去留墨,先拿到主宴席看,然後再傳下去,遺玉沾了平陽的光,能夠先睹為快,這些詩作,思鄉、思人、思物、情思、愁思,哀思的都有,除了無病呻吟的,也有一兩個出彩的,給她留了印象。
平陽能文能武,品個詩是不在話下,可遺玉見她一首首看過去,興致卻越來越低,於是便問道:“您是累了嗎?”
平陽搖頭,又飲了一杯酒,剛巧遞上一份以思君婦人的角度寫下的詩,明月悲秋,她看後擰了下眉,對遺玉道:
“這些人,不管是思的什麼,寫得再好,都少不了愁苦悲酸味兒,男的寫膩歪,女的也寫膩歪,沒完沒了的,叫人不爽快。”
遺玉聽了,先是忍俊不禁,又想了想,點頭應道:“您別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平陽把紙張遞給宮人,扭頭見她樂呵呵的,神色略有緩和,打趣道:“你不去吟一首?本宮知道你這丫頭肚子裡有些墨水,尤其練的一首好字,等下就去寫一幅來,當是給本宮這趟的跑腿錢了。”
兩人說話,一旁的座次都聽不大清楚,也幸虧是聽不清楚,不然是要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這滿宴上二百來人又有幾個清楚平陽和遺玉的淵源,只道是這尊大神會來,或是魏王暗中所請,又或是受了皇上的囑意。
卻說高陽這桌,長孫嫻從見到遺玉起,臉色便陰沉下來,低頭一口口地喝悶酒,高子健在一旁勸說無用,只能管著量讓她少喝,高陽是因為平陽的到來,所以整個人都蔫了下去,沒精打采地撥弄著碟子裡的菜,至於長孫夕,目光在李泰和遺玉的背影上游移,也不知想些什麼。
“真是的,姑姑怎麼好端端地跑了來。”高陽小聲抱怨道,“還有那個盧遺玉,早知道她們會來,我就不來了,今晚真是倒黴,”又抬起胳膊碰碰長孫嫻,道:“你眼神真好,你不說,我都沒認出來她。”
長孫嫻很想應一聲“就是她化成灰我也能認得”,話到嘴邊,就變成,“能一樣麼,她不過是捉弄了你幾次,讓你吃了些虧,你們沒什麼大過節,可是我同她卻是血仇了。”
“大姐,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長孫夕遲疑道,“二哥是死的冤枉,可那盧智不也正法了麼,一命償一命,你何必要念念不忘,讓自己難受呢。”
長孫嫻許是喝多了,對她這好言相勸並不領會,冷哼道:“二弟是無辜的,盧智是死有餘辜,這能拿來相比嗎。你是不是腦子又不清楚,分不清好賴了。”
“我——”
“你們倆就別爭了行嗎,已經夠煩的了,”高陽頭疼地一手隔在兩人當中,又一手指著那邊正同平陽聊的開心的遺玉,道:“怎麼一遇上這死丫頭,就搞得咱們悶悶不樂的,有吵架的功夫,想想怎麼出氣才是。”
“玲姐,你可別亂來,她是同長公主一起來的,若是出了什麼事不是給長公主難看嗎?”長孫夕不贊同道。
“那你說怎麼辦,本宮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有什麼難辦的,她不讓咱們好受,咱們也不讓她好受便是。”長孫嫻若有所思地看看長孫夕,勾手示意她附耳過來,細聲耳語幾句,就見長孫夕面色微窘,道:“這樣不妥吧,爹、爹他還在呢。”
對於長孫夕的擔心,長孫嫻卻不以為然,“又不是讓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