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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李泰握著她拿梳的那隻手腕,也繞過他胸前圍了,聽著她聲音裡壓抑,沉默片刻,道:
“縱是沒有盧智的事,盧家也要倒。”
“啊?”遺玉一愣,茫然問道,“這是何故?”
“武德年間,懷國公負氣離京,實則到江南招兵買馬,在玄武門變中助父皇登位,此等中流砥柱之功,不亞於長孫、房喬,卻同房喬探底安王幕中一事一般被隱藏,為世人鮮知。而今,長孫最是光耀,房謀尤得聖寵,獨懷國公在外十年未歸——你當真以為,是父皇體恤他早年操勞,縱他雲遊嗎?”
遺玉忽轉著念頭,似是有什麼跑出來,卻抓不住重點,心中一急,剛要問,就聽他平緩的嗓音繼續道來:
“父皇此人,甚有一招用人之技是謂賞罰分明,從不虧待忠心於他之人。若我沒有錯估,定是懷國公當中做過什麼讓父皇起隙,才未予他齊功之賞,而你祖父也是知道他同君已起間隙,這才借了尋找你們母子的藉口,自貶在外十年以免到頭來被父皇遷責。再者,你不知你祖父在外積勢,若他當真一心要尋你們母子,何須十年之久。”
腦中轟然一聲炸開,遺玉靜默了片刻,頭便開始發矇,隨即便將手臂從他胸前抽離,勉強支在身後撐著身子,喃喃道,“怎麼可能,你說這樣不可能,祖父他已是悔恨當年留我娘在京中,又怎會拿尋找我們當藉口,他說過他已是悔了,他……”
說著說著,她自己便沒了聲音,她是個聰慧的女子,若是李泰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癔症不過來,那便是塊榆木了。
但若要她承認盧中植的確是拿尋找他們一家四口當做藉口,感情上如何能輕鬆接受一直被矇騙,若是她娘知道了,若是他大哥地下有知——
“我、我大哥也知道麼?”
李泰見她神色茫然,心有不忍,卻為不讓盧家之事做她心結,輕輕頷首,道:“當初五院藝比時,我曾同盧智詳談一回,作為交換他告訴我盧家之事,我則助他贏房盧兩家奪子那場本當必輸的官司。”
“不、不對。”遺玉慌亂中尋出一點希望,一手捉住李泰衣袖,忙道,“若真是這樣,那他又何必重回長安,不是為了我們嗎?”
李泰反捉住她手腕,緊盯著她雙眼,無情地打破她這最後一點希望,“貞觀九年,父皇曾派人下江南尋他,他應是不得已才回京,非是為了你們。”
第127章 見過王妃
清晨是被窗外湖水的清涼氣味擾醒的,遺玉本以為她昨夜將失眠,可卻在不知不覺睡下後,連夢都沒做一個。
她醒了一晌,方在李泰懷裡睜開眼睛,微揚起脖子看著他下巴尖上一點凹處,只是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心口的堵塞輕輕散去,昨夜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把話說開之後,就抱了沉默不語的她回床上安置,兩人一夜無話相擁到天亮。
她又低頭朝他胸口偎了偎,這般陌生的親暱動作,此刻做來卻是自然,就算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他低啞的聲音,也沒有被嚇著。
“醒了?”
“嗯。”遺玉在被中握住他左手,小聲道,“謝謝你昨晚同我說那些。”沒有責怪他之前的隱瞞,而是感謝。
李泰見她又肯開口說話,便知道她是想通,環著她翻了個身,手臂一手叫她枕在肩頭,道,“盧家是盧家,你如今已嫁我為妃。”
遺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是覺得有些難受,可仔細想想,祖父當日待我們的情誼是不假的,大伯二伯一開始對我們也很好,不管祖父是為了哪般,他如今故去,我拿他當長輩瞧,這個、這個是怎麼都不會變的。”
李泰挑了下眉,是沒料到這慣常在感情上容易死腦筋的小東西,想了一夜卻得出這麼個結論來,側過頭,抬起她下巴,直視她道:
“你還當盧家落到如今田地,是因你們兄妹所致?”
遺玉想了想,無奈搖搖頭,她又不是有毛病,好的壞的都往身上攬,只是事關盧智她才會如此多想。
見她沒再糾結,正也隨了李泰心意,知她懂事,他便沒強求她現在就和盧家撇清關係,轉而看起她早起時候略帶惺鬆的小臉,捏了捏她的下巴,便低頭覆去,卻被她紅著臉側頭躲過。
“還沒洗漱呢。”遺玉訥訥道,一邊往後縮。
“無妨。”
“等——唔、唔……”
……
翡翠院別緻,只一單間臥房安在北角,鄰旁卻是一座三層高的樓閣,一樓是間寬敞的廳堂,地面鋪著羊絨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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