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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麗麗的女子,不是前月在盧府見過的盧書晴,又是誰會?
盧書晴見被她認出來,便也不再遮掩,抬了頭,看著對面一襲貴氣的宮裝美人,頰上肌肉繃緊,僵聲道:“別來無恙。”
遺玉縱是此刻心中百般疑竇,卻也知道此地不是說話處,且盧書晴分明沒有同她敘舊的意思,便是一點頭,也不知說什麼好。
“走吧。”李泰卻沒給她多想的機會,率先邁步朝前走去,遺玉看見,也只能跟了上去,又扭頭看了抱琴的盧書晴一眼,打定主意回去問問李泰。
盧書晴側目看著兩人遠走,身邊的小宮女嘰喳喳地小聲道,“小姐竟然同魏王妃認識?”
宮中戒言慎行,像是這種小宮娥,也就曉個東宮長西宮短,外頭的事卻不知幾件。
盧書晴眼睛一黯,抱了抱懷中瑤琴,“她是我堂妹。”
盧書晴是三月被送盧榮遠送進宮裡去的,現待在楊妃身邊,面上話是說才名為娘娘所賞,以盧家小姐身份招進去陪伴,彈彈曲子說說話。
貞觀十一年起,李世民便開始四處徵召世家女子入宮,其中不乏一兩個得了眼緣的被封賞,而盧書晴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被盧家送進宮去,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梳洗罷,想著來時路上李泰告訴寥寥幾句有關盧書晴的事,遺玉披散著頭髮斜靠在軟榻上,輕擦著塗在手背的香膏,由著平彤給她按摩酸脹的腰腿,盯著屏風旁的鶴翅雕木燈出神。
尋著前世的記憶,她知道這一兩年被送進宮裡的女子們當中,是有幾個了不得的人物,比方說有一位同長孫皇后品性像極,深得太宗寵愛的徐小姐,再厲害便是身侍兩代帝王,後來一朝制朝的武后,但萬沒想盧書晴在在其中。
今夜見她,似比上回在盧府著見還要清瘦一些,難怪一別兩年再見時候她那般怪腔怪調,卻是早知要被送進宮裡,才會如此吧,她想來是不情願的。
遺玉同盧書晴交情不深,可看朝盧中植死後,那老人曾經呵護備至的孫女就這麼被送進宮裡去侍主,心中怎不難受。
一面難受,又一面思及著李世民充宮的背後,她依稀記得後人有說,太宗皇帝是為在這群女人身上尋找長孫皇后芳蹤,不論是真是假,這個理由都讓她覺得可笑,若他當真那般愛重長孫皇后,又怎會在她逝後一年便如此大張旗鼓地尋歡,說來還是帝王無情,就連女色都要尋個藉口。
李泰在書房處理完事務,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一身素白歪在榻上露出似嘲似苦地笑,薄唇一抿,當是不喜她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便將手中書丟在案上,道:
“都出去。”
聽見這聲音,遺玉扭了頭看見他,來不及收拾情緒,平彤平卉已經退了出去,見李泰徑自走到盆架邊,倒了水梳洗,她忙從榻上起來,走過去取了架上巾帕待遞給他,在外那些日子,她早就看慣他私事親為的習慣。
接過巾帕擦著臉上水珠,李泰轉身走到銅鏡前坐下,遺玉自覺跟了過去,還算熟練地摘下他金冠,取了梳子站在他身後給他梳理,這卻是兩年前在秘宅那段解毒的日子之後,她頭一回給他梳理頭髮,卻不知為何,做得很是自然。
李泰從鏡裡看她半道身影,突然道,“當日我身中夢魘,在秘宅倒是常叫你梳頭。”
遺玉手上一頓,便又撩起他一縷長髮,一笑道,“我剛也是想到這個。”
“還有呢?盧門落魄,世襲之爵被降,盧大、盧二身無長職,若要重振門庭,當是取悅君上最為快捷,盧二中年得子,盧家有後,盧大不必招贅,送女進宮是必行,後宮楊妃寵濃,送到她身邊亦是保險,他們自己前後都想好,要你來操心麼。”
遺玉被他一番話說中心思,肩頭輕抖了一下,便垂下眼瞼道,“我哪有操心,不過是意外的很。”
話剛落,執梳的手腕就被他握住,她下意識一縮,就聽他淡聲道:“說實話。”
她抬頭看著從鏡中兩人幾乎疊在一起的身影,想到他已是她夫君,心中一絲異樣流過,有些酸澀,便彎下膝蓋順勢在他身後跪坐下來,另一隻手從後環過他腰背在他胸前收緊,靠著他,臉貼著他溫厚的背脊,聞著他靜人的淡香,緩緩道:
“當年事出,我母兄被迫逃離在外,祖父帶著大伯二伯尋了我們十多個年頭,後來相認,一開始他們都是很好的長輩,卻在祖父病逝,我大哥出事之後,都變了樣子。盧家被長孫家壓制,落魄至今,歸根結底是我大哥的干係,也就是我的干係,眼見他人代我們兄妹受過,我、我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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