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殊途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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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手持托盤,十分有職業操守地不問也不看,規矩地擺放好兩道菜:“先生,小姐,請慢用。”
“有點急事,餘老闆和朋友吃得開心,”於銘搖搖手機,適時開口,“我先失陪。”
鬆口氣,餘硯池作勢起身,露出一秒真誠的笑容:“不送了,於總。”
武年年裝聾作啞安心炫飯,半點不想參與他們之間的事。
等人離開,餘硯池唇角一點點拉直,蹙著眉心不在焉地夾菜。
武年年抬眸看他,曲指敲敲他後腦勺提醒:“專心吃飯。”
“嗯?”餘硯池收回心神,“啊,好。”
吃了幾口,他揉揉脖頸,小心翼翼地觀察武年年的情緒:“我沒想到會遇見他……”
“我知道,”武年年愣住,不解地看他,“你想到才奇怪吧。”
餘硯池抿抿唇:“怕你不開心。”
“是不開心,”武年年放下筷子,傾身湊近他,認真道,“但這不開心是因為那於什麼的空口造謠你。”
餘硯池眼皮一眨不眨的。
“和你沒關係,”武年年面無表情地揉揉他頭髮,眸中藏著的千言萬語匯成如此簡單的三個字,“別在意。”
即使你在追我,也並不代表你就低人一等,需要時刻緊張我,萬事往自己身上攬。
沒必要。
追求,與被追求,我希望在我們之間是一件足夠提供情緒價值的事情,而非內耗。
眼睛乾澀,餘硯池輕快地垂了下睫毛,:“武夕。”
把人安撫好,武年年撤開距離,退離的瞬間手腕驀地被攥入另一人的掌心,瞥了眼,她迎上他目光:“怎麼了。”
餘硯池眼睛如同一朵風雨中飄搖的桃花,他避開武年年的注視,髮絲抵上她肩膀,輕聲說:“於銘和我是朋友……”
人生陰差陽錯,有時候真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餘硯池在父母的安排下不愁吃穿,身邊又沒有朋友,總得找點事兒轉移注意力。
他一邊熟悉國外的知識體系穩定成績,一邊利用課餘時間學習繪畫。
大腦每天被有關武夕的記憶佔據,可令餘硯池恐慌的是,他發現武夕在腦海中的模樣一天比一天模糊。
不行的,他得想辦法記錄下來。
抱著這樣的心思,餘硯池一個本不怎麼有耐性的人也能夠安穩地坐在畫室裡,有時一坐就是一天。
於銘就是那時結識的。
餘硯池平靜地講述,沒什麼情緒:“我們兩個很有緣分,甚至在之後被同一所大學的同一個專業錄取。”
“有一段時間我們幾乎形影不離,我也知道於銘是被收養的。”
接下來的故事如同漲潮的江水,一浪接一浪。
“池中魚”的“魚”最開始不僅是餘硯池的“餘”,還是於銘的“於”。
他們兩個相約成立工作室,為此日日夜夜不眠不休。
養父母尋回親子,步步緊逼,自己盤活的公司被拱手送去他人之手,於銘不得不爭權。
工作室的創辦接近尾聲,於銘選擇撤資退出,留給餘硯池一片狼藉。
以接手集團部分業務直至還清債務為交換條件,餘硯池求得父母相助。
債務一點點的還清,池中魚工作室重心才慢慢移回國內。
“說實在的,”餘硯池在她肩窩蹭了蹭,“我明白他的不得已,一點怨言沒有。”
可事情壞就壞在,於銘變得與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為權為利可以不擇手段。
池中魚的名氣打出去後,於銘認為兩人合該強強聯手,甚至營銷一段佳話,想要把池中魚歸於麾下。
武年年帶著安撫意味,一下接一下不緊不慢地輕拍他背,瞭然道:“你不可能答應的。”
“當然不可能,”餘硯池輕笑出聲,“於銘以個人名義也就罷了,但他憑什麼要讓我們的工作室冠上別人公司的字首。”
他說:“我不願意。”
故事結束,兩人隔著段距離靠在一起沉默許久。
武年年輕拍的掌心頓在他後頸處沿著脊椎慢慢下滑,最後垂落在身側,她眨巴眨巴眼,緩聲問:“如果沒有這些事,你會不會早一點回來。”
“其實我去的第二天就後悔了,”餘硯池笑笑,曾經覺得丟臉至極的事情此刻也已經能夠輕易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