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提劍迎著低喝道:“你到哪裡去了,為何到這個時候才回轉?還不快隨我到樓上去嗎?”
玉英不由一怔,忙道:“是府裡出了什麼事嗎?”
中鳳寒著臉一言不發,只提劍跟在後面押著,玉英幾次要問,全被喝止,直到樓上方才嬌喝道:“你論份際是我義妹,論公事,是我手下隊員,為什麼擅自出府,直到現在才回來,還不快說實話嗎?”
玉英怔了一怔,連忙跪下來道:“姐姐,您別生氣,等我一說,您就明白了。”
說著將所見所聞含羞略說了一遍,中鳳不由呆了半晌,漲紅了臉道:“這王爺也就忒嫌無賴得很,怎麼竟做出這種事來。”
接著,又放下寶劍扶起玉英笑道:“也虧你有耐心看到現在,不羞死人嗎?”
玉英趁勢站起來,也紅著臉悄聲道:“我一個女孩兒家,誰肯聽那些混話?要不是因為他們要捉弄年二爺我早回來咧,誰教您是我姐姐師父呢?”
中鳳臉上不由更加紅得厲害笑罵道:“方才嚇得鬼也似的怪可憐,如今饒了你,又連我也取笑起來,照你這樣淘氣,就該打上幾下才對。誰知道你這半天鬧的什麼鬼咧!”
玉英見中鳳面上已無怒容,又笑道:“我鬧鬼,您不信明天問問年二爺去是不是這麼著來。”
又霎霎眼道:“對不起,今晚的事,我已算是繳過令了,現在回去要睡覺咧。”
說罷,嬌笑連聲下樓徑去,中鳳獨坐樓上,又沉思半晌,一看天色已經大亮,不禁叫聲“啊呀”,才自卸妝就寢,那天羹堯並未來訪,第三天,竟連雍王府全未到,中鳳不禁非常詫異,因玉英所談,對羹堯其他的話,都語焉不詳,只吞吐說出經過而已,獨對他和雍王寢前交談一節,卻說得非常清楚,心恐羹堯感恩知遇,落在套中,又恐因受捉弄,少年盛氣至心生芥蒂,形之於色,不由一寸芳心非常焦灼,但自年夫人相親以後,不知為什麼,總有點不敢再多到前廳走動,以前一初行動多如天馬行空,現在卻處處全拘束起來,只有悶在心裡,直到第四天早晨,方見羹堯又在後園練拳,心知昨宿府中,不禁在一株紫藤花下,輕輕咳嗽了一聲,閃身出去迎著笑道:“年爺好早,昨夜又未回去嗎?”
羹堯練罷一趟拳,正一收勢,急見中鳳穿著一身薄羅衣裙,笑眼盈盈,站在花下,便似一株帶露牡丹一般,為時恰好晨曦末上,宿霧初收,看去更加豔麗,不由也說:“您早,那幅繡像已完工了嗎?”
中鳳一雙妙目一轉。又笑道:“繡是已經繡好了,不過還有兩處,白己看看不太好,以致還沒敢拿出去,您能替我看一看嗎?”
羹堯一面放下長衣,一面道:“這幅白衣大士既出針神之手,又是精心著意之作,焉有不好之理,不過能讓我再開一開眼界也好,只怕我這外行,連繆贊一詞全不敢咧。”
中鳳微嗔道:“人家和你說真話,你為什麼反瞎恭維我一陣?這是仿李龍眠的白描法先勾下來的,就算你對刺繡是外行,難道連畫理也外行嗎?”
說罷身子一轉,便肅客前進,一面又道:“我等你這法眼就正已經兩天咧,要是看了不說實話那我可不依。”
羹堯只笑了一笑,跟在後面,一同到了借蔭樓上,二婢獻茶之後,循例退去,中鳳開了衣櫥,當真取出那幅白綾斗方來,羹堯接過,揭開上面一張薄紙一看,果是仿李龍眠白描筆意的一幅水墨觀音像,不但栩栩如生,而且衣折勾勒筆致奇古,墨花濃淺,也深淺有致,不由讚不絕口,中鳳又嗔道:“我拿給你看是要你指出毛病來,好想法改過,你卻又亂恭維一陣,這算什麼?難道你我還要鬧這一套嗎?”
說看,用纖手一指衣角道:“這一筆就嫌太弱,不太合式,不就是一個敗筆嗎?”
羹堯笑道:“要依我看,已經夠好的了,你要筆筆都像鐵劃銀鉤一樣,便起李龍眠而問之,恐怕他也要說聲僕病未能咧。再說,宮眷佞佛,不過燒香禮拜而已,你要這樣一筆不苟,不嫌太費勁嗎?”
中鳳又白了他一眼,索性將那幅繡像收了起來道:“師哥,你什麼全好,就只這不拘小節細行的毛病卻實在可慮,這幅畫誠然沒有什麼了不起,也不是什麼可傳的東西,不過既出諸自己之手,便不得不加慎重,以免為識者所笑,你為什麼反以脫略教我咧?”
接著,又嫣然一笑道:“小妹直言,尚請師哥勿罪,但望能將這個毛病改過來才好。”
羹堯見她說時一臉嬌嗔,倏又轉成笑容,分明詞在藉此諷勸,又恐自己生氣,也忙笑道:“師妹金石之言,自當書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