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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差那馬天雄到江南去向尊師投書,為何在我面前竟隻字末提,要不然,不但免得那小鷂子捱上一記喂毒偃月鏢,便你白師叔也可以免去一場跋涉,這麼一來,你那師父仍然要將這副擔子架在我肩頭上,說起來連你也該罰才對。”
羹堯忙道:“此事弟子誠然也該罰,不過,一則弟子託那馬兄南去,系在謁見師叔之先,後來雖承師叔賜見又接引在太陽庵門下,但弟子對屈師妹為妾媵,實在內疚神明,所以不特自己未敢呈明,便連託周師弟代呈也不敢,現在雖然承師叔格外成全,各方大勢所逼已成騎虎,在弟子心上仍然有百口難辯的苦衷,決非有意欺瞞,此點還望師叔原宥才好。”
周潯大笑道:“不但你如此想法,便你那師父也為了這個名份,把這付擔子打算卸到我頭上來,所以才害你白師叔在烈日之下賓士數千裡,前來取決於我,如以常理而論,屈師妹為妾媵,自屬不可,不過天下事有經有權,男女授受不親,到了嫂溺援之以手便不同咧。”
接著把那一大小酒一飲而盡,放下五斗,捋著修髯,正色道:“我之所以要曲全此事的,倒決不是為了成全你們的兒女之私,實在因為這匡復大計的一線之望,既然寄託在你身上,便不容不全力以赴,以你的才具抱負而論,雖尚可取,但恐一朝得志,便爾驕矜自恣,未免有誤大事,那鳳丫頭卻比你沉著而肯屈己下人,又頗識大體,她因父兄失德,又立志幹蠱,自願不惜一切,助你成此大業,以代父兄贖罪,我才不得不從權,委屈她,便宜你,如今這付擔子,算我替你師徒擔了,便庵中長老和江湖志士如有非議,我也有話說,你也無須內疚神明,只須記牢我這番用心,和那鳳丫頭之所以甘心嫁你為妾的緣故,便算對咧!”
說罷,猛一抬頭,目光如電,看看羹堯道:“人生知己難求,更難得的是紅粉知己,你將來卻不可以辜負了她這番苦心孤詣咧。”
羹堯不禁肅然起立道:“弟子蒙師妹這等看待,又蒙師叔如此成全,今日垂訓敢不書紳以識?他日便有尺寸之進,決不敢有負您這番用心,和雲師妹所受的委屈,只一息尚存,便粉身碎骨也當全力以赴。”
接著又慨然道:“便弟子對雲師妹和周師弟也全曾說過,弟子之所以甘冒滅門慘禍,不自安於富貴利祿,追隨恩師和諸伯叔之後,共圖大舉,便也為了要一雪先人這漢旗籍之恥咧。”
周潯忽又哈哈大笑道:“既如此說,老夫且賜你這一斗酒,祝你和鳳丫頭將來各遂其志,也不枉我今晚來上這一場。”
周再興聞言,忙將那玉斗斟滿,捧著向羹堯笑嘻嘻的道:“周師叔賜酒不易,您快乾了,果真有那麼一天,您可別忘了這一斗酒是由小弟奉上的咧。”
羹堯謝了一聲,接過玉斗一飲而盡道:“弟子既承師叔賜酒,他日稍違初衷便有如此酒。”
白泰官在旁,不由說了一聲“壯哉”,也擎杯笑道:“年賢侄,我也敬你一杯,祝你成此壯志,老實說,你雖已由周路兩位接引入門,庵中長老尚未得訊咧,此番我回到太湖,定將此事說明,便那小鷂子馬天雄,我也必陳明老師父留在太湖上香,以後全是一家人,一切便不必避忌咧。”
說罷一飲而盡,猛一照杯道:“幹。”
羹堯忙也舉起杯來道:“師叔為了弟子的事,長途跋涉,怎敢再蒙賜酒,這杯酒算弟子敬白師叔的便了。”
說罷也一飲而盡,接著周再興替各人把酒斟上,將那玉斗仍放在周潯面前,白泰官又將馬天雄南行所遭,和曹寅李元豹以及那鄧佔魁的事全說了。羹堯也將程子云來訪的話說了,周潯連飲數鬥,忽又看著羹堯道:“這江南織造之事,上次老賢侄已經對我言明,決系出於韃酋密旨無疑,但不知何以又派那鄧佔魁單對太湖之事,你知道此事嗎?”
羹堯道:“此事弟子倒還未聽說,容待再為設法探聽,不過,如就白師叔所言,也許那韃酋對江南織造曹寅也不放心,所以雙管齊下,再暗中派上一個人亦未可知。“周潯捋須一笑道:“此事所關者大,你卻須切實打聽一個確訊,至於那血滴子一事,我也已經有了一個通盤籌劃,不過卻須視此事如何而定,便你白師叔也必須等此事有個水落石出才能回去,卻事不宜遲咧。此外那韃酋何日南行,你也要時刻留神,只一得確訊,可立刻著你師弟告訴我。”
羹堯連忙答應,一面道:“有關這兩件事,弟子明日便向雍王處從旁刺探,只一得悉,必託周師弟前往陳明各位師叔便了。”
周潯拈鬚沉吟道:“我料那江南織造,在你白師叔來時,必也有密函,分致韃酋和允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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