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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傅師兄已經知道此事嗎?由此便可見這廝心地太不光明瞭,老實說,他所以肯把那解藥留下,一則是怕我們宰了他老婆,二則知道決難逃了因大師之手,又怕馬大哥是雍王府派出來的,萬一上面查問起來,他這芝麻綠豆官吃罪不起,哪裡真是大仁大義,不過這廝現在已經作法自斃,他也中了我一枚喂毒燕尾梭,我只替他留了保持七天的解藥,並且已經當場和他說明,如果馬大哥之傷不見起色,他便完了,所以卻不怕他不乖乖把藥送來呢!”
晚村笑道:“賢侄女此法大妙,這樣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算是他的一個小小報應,不過,他既也長於此道,就不能用自己的藥來治嗎?”
白泰官道:“老師父哪裡知道,這毒藥暗器雖然都能置人死命,卻各有毒性不同,解藥自然不一樣,如果用錯了,不但不能解救,而且可以立刻送命,我們江南諸人之中,最精此道的莫過於雲龍三現週二哥,他又是醫道中聖手,對別人用的暗器尚且無法解救,何況這廝,他如要命,怎敢不把解藥送來?翠娘對他的話我全聽得清清楚楚。那真痛快極了。也真可以給那廝一個絕大教訓,不過這一來,我們非等他送藥來不可,明日太湖之行又要從緩咧。”
翠娘道:“這倒不要緊,我猜那廝不是不知道厲害,他既要命,至遲天明以後,必定著人趕來,我們只遲上半天再走便行咧,至於傅師兄,只須藏在艄後便行了,他難道還敢上船來搜不成?”
傅天龍道:“我倒怕不了他,既已翻了臉,還有什麼顧忌的?倒是這廝委實歹毒奸詐萬分,你雖在他身上也留下著,萬一他再在這解藥上弄點什麼玄虛,那就又上當咧。”
白泰官笑道:“這倒也不可不防,不過我還有一個法子,要他拿出真的解藥來,他決不敢摻上半分假的,而且還要來向馬兄賠罪咧。”
眾人一齊詫異道:“這廝再沒出息些,哪肯如此做小伏低?你這話卻嫌有點靠不住咧!”
白泰官只笑了一笑,看了傅天龍一眼向天雄又道:“馬兄既在韃王府內充任護衛,此番出京曾攜有文憑路引嗎?”
天雄笑道:“我本不肯要這東西,都是那年雙峰硬塞在我的身邊的,你問此事做什麼?”
白泰官笑道:“那便行咧,只要有這東西,便不愁他不來伏禮,雙手獻上解藥。”
說著把適才在磨刀巷所聞全說了,魚老不禁微噫一聲道:“你打算教馬賢侄用雍王府的牌號去見那廝嗎?這卻使不得咧!”
白泰官道:“無妨,這事且等曾兄回來再說,須知有此一著,不但馬兄可以無恙,今後便也省得大家麻煩咧!”
晚村不由點頭,傅天龍卻睜大了眼睛愕然道:“你們又在打什麼啞謎?難道真已投降了韃虜了嗎?那還是讓我先走的好,你們和那廝的死活我全管不著,老子幹老子的去咧。”
天雄忍不住在枕上叫道:“傅兄,我知道你是血性中人,不然也不會上這惡當,可是話得聽清楚,我們雖然沒有交情,卻彼此都是慕名朋友,須知我在雍王府任護衛是一件事,匡復大明天下卻又是一回事咧,您瞧過搜孤救孤和八槌大鬧朱仙鎮這兩出戏沒有?須知沒有個程嬰,便不能讓孤兒報冤,沒有王佐便不能讓陸文龍知道生身父母咧!”
說著,又把自己南來的事約略一說,傅天龍聞言連忙拜倒道:“馬兄,我真想不到你和那年羹堯竟是這等人物,那我這一趟江南又算沒有白來!”
翠娘微笑道:“本來這事不應該讓你知道,不過我馬大哥已經說出來,這是血海一樣的干係,你卻不能再逢人便說咧。”
傅天龍連忙站了起來道;“翠姑娘你放心,既然馬兄看得我傅天龍是個朋友,把真心話全對我說了,如果在我這嘴上露出半句去,便不是人,叫天雷把我劈了,死在亂刀之下,屍骨無存,照這麼一說,那畢五真把我冤透咧,我回去如果不宰了他,也不算是水龍神。”
天雄見他下拜,正打算掙著來扶,後來見他已經站起來,便就枕上一拱手道:“傅兄大禮,我馬某決不敢當,況且我也因人成事,實在令人欽佩的,還是那年雙峰,卻不是小弟咧,改日您只要有事北上,一見面便全知道了。”
說著,又向白泰官道:“白兄適才所言,對付那廝,自是百發百中,而且那韃王允禎也曾囑咐過,中途如遇上事,必須驚官動府,不妨取出委扎,說明奉命而來,正是天衣無縫,不過此事還宜鄭重,最好還是先與獨臂大師肯堂先生說明,否則小弟卻不敢遵命咧。”
晚村笑道:“這不僅只是向那廝討藥而已,近日江南諸人,正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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