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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師父起來?這不透著太荒唐?到底為了什麼事,你知道嗎?”
泰官不禁紅了臉啞然失笑道:“高足並不荒唐,實在荒唐的卻是我,只因我把話說漏了,所以你才有這個誤會。”
說著便就船頭上低聲將經過詳細一說,並從懷中掏出那兩封信遞在肯堂手中,顧肯堂大笑道:“我真想不到此子竟能如此不為富貴利祿所溺,真有這等抱負,如能在他手上扭轉乾坤,倒也是一件快事,不過這是一項震古爍今的掀天事業,是否能成功,那只有委之天數了。”
說罷又說道:“更難得的是今日庵中長老倒有一大半在此間,恰好讓大家公決一下,要不然,這等大事便我和老師父也不能獨斷咧!”
孤峰上人忙道:“是你那高足年羹堯打算有什麼舉動嗎?這還是策以萬全才好,如今天下初平,人心厭亂,韃虜雖從各方大做其粉飾太平的文章,卻外弛內張,處處戒備森嚴,萬一事有未蕆那就糟了。”
肯堂笑道:“要說他打算有所舉動,那未免言之過早,如果要孟浪從事,便我也用不著再和大家商量,早已回書誡斥了,他不過只是因為有機可乘,做一個將來舉義的佈置而已,但如能因勢利導,卻真是一個不可失的良機,所以我才如此說,反正此事必須請大家公決,我們且到艙內再為細說便了。”
說罷相攜入艙,白泰官跟在後面一看,只見那船是一個畫舫式,一共前後四艙,門艙稍短,中艙長有丈餘,寬也六七尺,中間擺著一張圓桌,周圍和上炕上,均坐有人,另從左側門有一門可通後艙,那獨臂大師跌坐在炕上,單手捻著一串佛珠,桌子的上首,坐著一份龐眉古目的老人,正是少林南宗名宿蒲田林雲龍,下首一份禿頂無須,一臉皺紋乍看便活像一個穿宮老監,正是江寧名諸生而以綿拳馳名的金振聲,還有一位蓬頭垢面,有類乞丐箕踞在右窗下面的,卻是餘杭奇丐舒三喜,最異相的是淮北九里山王彭天柱,生得鐵面銀髯,身高七尺以上,身穿一套哆羅麻短衫褲,手中卻握著一把長可尺許,鐵骨黑油紙大扇子,當窗而坐,那氣象之威猛,簡直是一尊不抹臉的活閻羅,偏他身邊卻站了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子,年紀都只有六七歲上下,一個男的梳著一條沖天小辮子,一個女的雛發覆額,全穿著白麻褲,人又生得極俊,分外顯出他的高大黑醜來,再仔細一看,那女孩子正是獨臂大師的小徒弟,呂晚村的女兒呂四娘,那男的卻是孤峰上人的徒弟朱旭,泰官暗中一點人數,果然現在江南的長老已經到了大半,連忙上前一一施禮,又將趕來經過詳細說了,接著顧肯堂又將雲中風的信遞在獨臂大師手上,自己也拆開年羹堯的信一看,不禁一皺雙眉道:“這孩子什麼全不錯,這件事卻未免忒嫌荒唐了。”
孤峰上人笑道:“是不是,也許他對那馬天雄沒有把話說全,書中已有立刻就動手舉事之意了,本來嘛,少年人哪裡沉得住氣?既如此,你還須切戒才是。”
肯堂看了獨臂大師一眼,連忙搖頭道:“他對匡復大計倒一點也不孟浪從事,而且也說得非常中肯,目前只打算借韃王允禎這點機緣,在各省全佈置下去,等日後韃虜諸王爭儲,同室操戈,互相殘殺之際,再為相機動手,這本與我們的看法差不多,不過他因韃王以血滴子相托,可以趁此佈置一批人,卻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如果真的他能有此權力,那倒是一個機會,我說他荒唐的卻是另一件私事咧。”
獨臂大師看完中風的信,卻滿面笑容看著肯堂道:“老衲無狀,有一件不情之請,顧老檀樾能見允嗎?”
肯堂不禁愕然道:“老師父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不妨明說,何必如此客氣?是為了小徒無狀,風姑娘已有信來呈明嗎?”
獨臂大師笑道:“老檀樾先不必問這個,老納相求的是貴門生那封信能賜一觀嗎?”
肯堂不由躊躇,獨臂大師又笑道:“老檀樾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這就奇怪咧,平日為了這兩個孩子的事,你不也有意撮合嗎?那位周檀樾更是力主其事,以致老衲才寧可把一個可傳衣缽的好徒兒,還之塵俗,成全他二人這段因緣,在華山留下一信給小徒,準其出嫁,如今鳳丫頭的信上雖沒有好意思直陳其事,但已委婉說明貴門人也有信到老檀樾,並有公私均望訓示之語,顯見得他兩個全有這意思,只不敢做主才向你我請示.如何你反遲疑不決起來?”
肯堂苦笑道:“豈但他兩個本人均都有意,那雲霄老賊已經托出韃王允禎把我那門生的父母全說妥了咧。”
孤峰上人在旁不由大笑道:“我道什麼事情荒唐,原來是為了這個,他兩個既然一個願嫁一個願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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