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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但未曾深究,並且放了兩任知府,他卻扶病帶了那魏景星的幼子逃去,想不到如今卻來尋仇報復,此事當時雖然是我心狠手辣一點,不過卻實在是為了投降本朝才不得不如此做法,還望王兄代為做主。”
那藍衫少年冷笑道:“原來這其間,還有這許多周節,不過你現在已經優遊林下,哪還會有皇命在身呢?”
那冒名魏太史的鄧佔魁卻默然不語,藍衫少年又道:“你為什麼不說?那一定又是託詞求生了,我卻犯不著多管這閒事咧!”
鄧佔魁忙道:“王兄不必誤會,我雖已經告了終老,但實奉了皇命,來這太湖一帶,暗中察看江南前明遺孽有無蠢動,也算是一位密查欽差大臣,你如救我一命,自當厚報,便這位裴爺我也不願再結深仇,只要他能饒我,萬事總可商量,還望二位成全。”
那駝背老者裴老么,倏然又冷笑一聲,看著籃衫少年道:“如今他已說出實情,相公你待如何?這等弒主逆賊,天地之間,還能容得嗎?”
那藍衫少年一使眼色道:“這廝所為,自難容得,不過他如今既系奉旨而來,你如真的就此宰了他,這附近一帶豈不從此多事,如依我見,還里老丈高抬貴手,稍看薄面,暫且饒他一命,將來再說如何?”
那裴老么,把眼一翻冷笑道:“什麼皇命在身,實不相欺,老子便專要和韃虜做個死對頭,適才我是因為你尚有三分公道,所以才容他多活一會,讓你把話聽清楚,既如此說,便恕我要連你一齊得罪咧!”
說罷,更不怠慢,一挺匕首便向那藍衫少年刺來,那藍衫少年猛一閃身,避過匕首,手起一掌,便向裴老乏腕上切去,裴老么右手一縮,左手一掌也向藍衫少年打去,兩下一連四五招過去,那邊船上的彭天柱更忍耐不住,打算助陣,肯堂又一力攔著道:“你且別忙,這事少時便見分曉了。”
正說著,倏聽那裴老么一聲長嘯,聲如龍吟,那小船上的白衣少年忽從後艄一個紫燕穿簾,上了大船,一把挾起鄧佔魁,飛身便又竄回小船,先是啪啪兩個嘴巴,似又在脅下一點,那鄧佔魁方叫得一聲“救命”,便閉過氣去,那裴老么也猛一抬腿將那藍衫少年踢下湖去,只聽得撲咚一聲,水花濺起丈餘,便不見再上來,那裴老公卻一挺那匕首,又奔後艙,一下趕出五六個船夥僕役來,大喝道:“明人不做暗事,你等聽清楚了,我叫神駝裴老么,把這鄧佔魁帶走的是我,踢那相公下湖去的也是我,明日當官不妨直說,誰要找我,教他到廣西十萬大山去,老子自會在那裡等著他,記得嗎?”
那些人和四個歌姬嚇得抖顫不已,有大膽的連忙答應道:“記得,記得。”
裴老么又大喝道:“既然記得,老子便走咧。”
喝罷,猛一掉頭,便似一隻大鳥一掠縱向小船,提起雙槳仍向湖中劃去,只一會工夫,便不見了形影,那大船上一陣騷亂之後,也將船搖向東山而去,彭天柱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舉起杯來一飲而盡道:“好,這才出我心中一口悶氣,我真想不到飛天神駝今天竟做了這樣一件痛快事,如非肯堂先生攔著,那我真想要去扯他過來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再用那個王八羔子的心肝來下酒才是意思。”
眾人也各自議論紛紛,只獨臂大師和肯堂卻笑而不言,停了一會,將船放乎中流,舒三喜又笑道:“如依方才這事看來,更足證韃虜對我們這些人,一步也不肯放鬆了,這位假翰林還不是和那江南織造用的一樣手段,今夕如非天網恢恢,落在我們眼睛裡,也許還矇在鼓裡咧!”
獨臂大師笑道:“那也不見得,這廝雖然用心良苦,佈置也算周密,卻早在我們顧老檀樾妙算之中咧!這場心機算是又白費了。”
眾人不由全是一怔,彭天柱揮著那把大鐵扇,睜大了眼睛道:“難道那神駝裴老親是你們支使出來的,那就難怪肯堂先生一再攔著我,不讓我叫出來,又說自有道理咧,既如此說,還不快告訴我,他在哪裡?不然便要悶煞我咧。”
金振聲笑道:“這卻未見得,倒是那個小秀才很有意思,也許是顧先生所使亦未可知,不過他適才那一番做作,卻擔著很大嫌疑,只要那些歌姬船夥據實一說,遇上精幹官吏便難免受累了。”
彭天柱又瞪眼一怔道:“那小子一上來倒不錯,還有兩句人話,我正怪他只做了半截頭的好漢,難道他倒是肯堂先生差出去的?怎麼我在本庵沒見過咧?”
黃松筠笑道:“本庵上過香的弟子,何止數千,單這吳門一帶就有好幾百,你怎麼會一一認識?伺況你又不常在庵中,諸弟子上香之後,便分散各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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