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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賊說話嗎?須知此賊弒主求榮,天理人情均所難容,老夫為報此仇卻非容易,你如開口,卻實難遵命咧。”
那藍衫少年大笑道:“他如果系弒主逆賊,便我也難容,但老丈如不說明原委,我卻也難見死不救,在這曲直未分,是非未白之前,你如打算動手殺他,不嫌太早嗎?”
那魏太史聞言,霍的一下,忙從地下跳將起來,正待開言,那藍衫少年卻面色一沉道:“你且慢分辯,我還有話要問這位老丈咧。”
那魏太史,一見藍衫少年鐵青著臉,絕不是方才清客模樣,哪敢再開口,藍衫少年又向駝背老者道:“老丈方才說他冒名弒主,究竟是何原委,還請先行說明,在下方好決斷,否則卻難聽你一面之詞咧。”
那駝背老人冷笑道:“如由我說,也許你這相公未必全信,如今只須問他自己便行咧。”
說著,一手挺著那把匕首,向魏太史兩眼一瞪道:“你這奴才今天大限已到,要想死得痛快,還不快對這位相公把真情趕快說出,否則我裴駝子,不把你活剮了一塊塊生吃下去也不算是當年李公子部下的飛天神駝裴老么。”
這話一說,不但那藍衫少年一怔,便這邊船上的諸人也自一驚,那九里山王彭天柱,猛一抬頭竟要叫出來,卻被肯堂攔著悄聲道:“你先別開口,他決不會阻止人家報仇,那駝子也不會立刻他去,少時還有戲看,你如一嚷,便誤大事咧。”
彭天柱才把那一聲老駝嚥到肚裡去,接著忽聽那魏太史又把頭一偏道:“你教我說什麼?須知當年的事早已過去,如今我卻是朝廷的三品大員,而且奉有皇命在身,你如真想殺我,便這位王少爺也未必能容,如依我的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結,你既來上這麼一趟,不妨由我送你兩萬銀子,便算前帳一筆勾銷如何?”
駝背老者大笑道:“我倒真想不到,你竟肯給我兩萬銀子,這倒遠非始料所及,人生誰不為財,何況我已這大年紀咧,不過這事,我一個人卻做不得主,你還須再去問一問另一位主兒才好決斷。”
魏太史一見駝背老人口風已轉,不由大喜道:“你說是那個孩子嗎?那更容易,他如要錢,我不妨再出個一兩萬銀子,便想圖個出身,我現在還有這力量,一切在我,你只把他喚來,我們當面說明便了。”
駝背老者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你錯了,那孩子一切聽我的,他哪裡做得了主?我說的是另一位咧。”
魏太史不由又是一怔道:“那麼到底是誰咧,人在這裡嗎?”
猛聽駝背老者大喝道:“鄧佔魁,你當真以為錢能買命嗎?須知我說的便是當年永曆爺駕前隨軍參贊,魏景星魏老爺,只要他那在天之靈,肯容我饒你這條狗命萬事俱休,否則你卻不必妄想咧。”
說罷,倏的右手一挺那匕首,左手揸開五指,一把抓定那魏太史的胸脯,又大喝道:“你再不說實話,我便要得罪咧。”
魏太史一面大叫道:“王兄快些救命。”
下面卻飛起一腳,向駝背老人襠下踢去,誰知那駝背老者只冷笑一聲,兩腿一合便將那隻腳夾往,魏太史只叫得一聲啊哎,那隻腳便如被鐵鉗夾住一般,只痛得滿頭大汗,連聲道:“我說了,當初原是我的不是,只求你暫將兩腿鬆開,不然我真受不了咧。”
駱背老者看著那藍衫少年道:“相公,你看得清楚,這不可能怪我咧。”
說著,兩腿一鬆,魏太史猛然一挫,又待倒下去,駝背老者一手提著又大喝道:“你這膿包,還不快說,我老駝卻耐不得咧。”
那魏太史又看了那藍衫少年一眼,滿臉乞憐之色道:“我本不姓魏,原來姓鄧叫鄧佔魁,和這位裴老么裴爺全在流寇裡混過,我們全是李公子李嚴的部下,後來李公子被闖王宰了,我和他便一同投奔高傑高總鎮,那時我還是一孩子,全仗他攜帶才投到高總鎮帳下,不想不久高總鎮又被許定國殺了,我們又一同逃往揚州,一時舉目無親,身邊缺了盤纏,不合攔路行劫,被駐軍捉住,本該就地正法,卻幸得一位魏景星魏太史看見,他本和駐軍當局有舊,國憐我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他又身帶殘疾,力為說項,救了兩條性命,又收為長隨,後來局勢大變,魏太史帶著全家和我二人一同逃回廣西原籍,又在永曆爺駕前做了隨軍參贊,駐守湘西,大清兵馬南下,各處派人招降,只一投誠均以原職錄用,但那魏太史卻始終倔強,便這位裴爺也一味頑抗,是我因為天命所在,不容不知順逆,又因為要顧全那一方百姓,所以趁這位裴爺患病在床,殺了姓魏的一家,取他的告身文憑,冒名降了本朝,幸蒙皇上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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