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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道:“既如此說,尊駕想是獨眼龍李如虎李寨主了,在下就是山西雲老英雄帳下的小燕青張傑,今晚令弟無故跑到我們住的店內去,不問情由便向我們雲家堡的貴客高爺行刺,同行馬天雄馬爺上前查詢,令弟又用尊府秘授毒藥弩箭將他打傷,命在旦夕,令弟也中了馬爺透山掌,震損內臟身亡。是令弟在未死之前,一再懇求我們這位年爺把他送來此地。今天這場事,我們在路上插有鏢旗,住店畫有暗記,令弟明知故犯,無異有意拔我雲家鏢旗,所以一面遵從令弟之意將人送回,一面也向李寨主討句話,將來好向雲老英雄回話。好在李寨主也是一個老江湖,和敝寨老少各位都有個相當認識,如何了斷,便全在李寨主了。”
李如虎一聽口氣,兄弟已經傷在人手,不由瞪起那隻眼睛,冷笑道:“如此倒有勞二位了,但不知我那短命兄弟的屍身現在何處,能容我一見嗎?”
張傑道:“現在門外,因未打聽清楚,所以沒有敢送進來。”
說著向店外高聲道:“李二爺在此,你們還不快把三爺抬進來嗎?”
那抬人的壯漢,立刻將門板抬了進來。
李如虎揭起被來一看,燈光之下,只見兄弟一臉鮮血,兩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不由無名火起,仗著自己一身鐵布衫功,又會大力金剛手法,冷笑一聲,暗中提氣便要發作,羹堯走前一步在燈光下站立,含笑道:“適才經過情形,張總管已向閣下言明,李寨主為何一言不發,難道要向在下賜教嗎?”
說著右腳略一用力,隨著又退後了半步,李如虎把羹堯一看,竟是一個少年書生,舉止又極為安詳,心下方覺有異。再一看那地下,一塊水磨澄漿方磚上面端端正正的印下了半個腳印,妙在印旁絕無裂痕,好似窯裡燒出的一樣,分明內家工夫已臻上乘,不由暗暗大吃一驚,自料來人一經出手,決非其敵,只有暫時按下怒火冷笑道:“年爺端的好工夫,李某雖然在江湖上是一個無名小卒,也還識得好歹恩怨,既是舍弟相托兩位送來,豈有向兩位無禮的道理。不過舍弟這次進城,連我也不知道,既是張兄說是他拔了雲老英雄的鏢旗,將來少不得有人到雲家堡去回話,現在請恕在下心亂如麻不待煙茶了。”
張傑也冷笑道:“這樣也好,不過在下已向李寨主把話說到了,此事還請在十朝半月以內到敝寨去做個了斷,不要讓在下受責才好。”
李如虎又瞪起那隻眼睛道:“姓張的,你請放寬心,我李如虎雖不是什麼大山寨裡出來的,這點過節還懂得,大概不出一月,總有人到貴寨去向雲老英雄請安問好,用不著你再叮囑。今天如非這位年爺同來,我早讓你帶點記號回去傳話了。”
說著又看了羹堯一眼,張傑只鼻子裡哼了一聲道:“只要你是個識貨的就行。”
說罷,扯了羹堯道:“我們走罷,人家今天全瞧在您那一腳上,知道嗎?”說著一面命人將李雲鵬抬下,連被和門板一齊帶走。等回到城內三元棧店中,只見高明正坐在馬天雄榻前說著活,天雄面色已經大轉,談笑自若。一問所以,才知道那解藥吃下去之後,不久便大解了一次,臂上吸毒石也自脫下,只一小孔尚在流著紫血,那塊吸毒石也由高明用人乳浸過收起來。高明也問送李雲鵬到三合興去的情形,張傑忙將經過說了,一面道:“那廝兄弟三人,向來都是江湖的下三濫,今天折了一人,又為年爺神威所鎮,當時不敢發作,也許另有鬼計,還要請二位爺多多防備才好;”
羹堯笑道:“他如真的再來,那太不識相了,聞得此賊兄弟三人全仗毒藥暗器取勝,並無多大真實工夫,我們現有解藥又有吸毒石,怕他做什麼?”
說著向張傑討過那藥瓶藏在身邊,又向高明道:“賢弟劍上所藏吸毒石,非金非石,到底是一項什麼寶貝,為何如此神妙?我想今天馬兄之傷就無解藥,有此一石也不妨事,能將出產之處見告麼?”
高明笑道:“此物名為吸毒石,其實並非石質,乃一種異蛇之角琢成。蛇本奇毒,人畜當之無不立斃,但額生短角,轉為解毒聖品。只要是蛇蟲之毒,將此角按在傷門上,其毒可吸者立刻吸住創口。牢不可拔,直待毒儘自然脫落。角本白色,一經吸毒便轉青紫紅黑各色。吸完用人乳一浸,其毒又盡入乳中,仍轉白色,以後還可再用。”
說著,取出寶劍,將所繫兩珠解下一粒遞給羹堯笑道:“弟留一粒足矣,這一粒便以奉贈,以備不時濟人。”
羹堯也不推辭,只謝了一聲便把來也系在劍環上面。少時鮮魚買來做好湯,又給天雄喝下去,不一會又大解一次,餘毒盡下,精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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