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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哈哈大笑,箕踞而坐道:“事到如今,老子大不了一死,你還能把老子吃了?”
羹堯看了他一眼道:“朋友,話不是這樣說法,冤有頭債有主,這次我們可沒有去找你,是你先來上門尋事的,究竟為了什麼,你不把話說明,不嫌死得太冤嗎?”
李雲鵬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仰著臉,看看羹堯道:“姓年的,這兩句話倒還有點人味,老子瞧在你的份上,不妨把話說明,你要真夠朋友,可別糟蹋人,等我把話說明,勞你駕派人把我送到北門外三合興客棧去,我便感激不盡。”
羹堯道:“朋友,你放心,慢說是這點小事,就是你要我年某把你送回河南去都行,年某向來一言既出決無反悔,你說吧!”
李雲鵬又看了高明一眼冷笑道:“今天的事,與你姓年的和那姓馬的完全無涉,老於此番前來,就是專為要宰這姓高的。”
高明厲聲道:“我與你這廝素昧平生,為何卻專來找我是何道理?”
李雲鵬也厲聲道:“老子本來認不得你,也和你無仇無怨,不過老子現在是十四王爺的護衛,他教我來宰了你,回去便有五千銀子的賞格。老子只為了看中了韓家潭一個窯姐兒,要替她贖身,正好要用個四五千銀子,所以才在你身上打主意。想不到老子倒黴,偏偏遇著那姓馬的替你撐腰以致遭了毒手,把命丟了,不過你別喜歡,你這顆腦袋既值五千銀子,少不得還有人來取。”
說罷又是一陣狂笑,接著把嘴一張,那血直噴出來,人又倒下,便自死去。
高明不由皺起雙眉道:“大哥!此事如何料理呢?”
羹堯沉吟半晌道:“這廝既奉十四王爺所差,事情倒不大好辦呢!不過,我已允他把他送到北門三合興客棧,倒不可不去一趟,且等我去過回來再定行止如何?”
高明失驚道:“那廝既教你把他送到那裡,一定還有羽黨,你這一去不是自己送上門去嗎?而且他已死了,萬一他的羽黨再反咬一口,我們雖不怕驚官動府,豈不又是麻煩。依我看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去縣衙一趟,責成當地官府,到三合興去查勘一下,順便將所有羽黨先行拘捕起來再說。”
羹堯笑道:“話不是這樣說,一則我已允過他,決無人死反汗之理,二則事情既然牽涉十四王爺,一驚動官府反不好辦。以我看來,那廝就有羽黨也不過江湖人物,不經十四王爺允許,決不致把事鬧穿,我去只按江湖過節行事,他要真打算驚動官府,賢弟再去縣衙不遲。”
高明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不過那廝手段不弱,如有羽黨也定非善類,我看還是另外派人把他送去為是。”
羹堯笑道:“這倒不消慮得,我自信只有一口短劍在身,像這樣的江湖下三濫還不敢動我。”
張傑在旁忙道:“二位爺,您兩位講話,小人本不能插口,不過這次我奉了老山主和小姐之命,伺候二位到京,也就防到中途再有不開眼的江湖朋友有點風吹草動。想不到走了兩站路,便又遇上此事。此番行路住宿,都有我們雲家堡的鏢旗暗號,他竟敢如此不守江湖規矩,無論衝著誰來的,總應該是小人的事,不然回去決無法交代。現在年爺既已答應他,把他送到三合興去,還求讓小人去一趟,問明情形也好回去稟報山主和小姐,否則小人便無法回去了。”
羹堯笑道:“這倒好,你又扯到頭上去了。也罷,既如此說,那麼,你趕快報人把這廝抬起來,我和你一同去一趟。”
高明見有張傑帶人同去,心下略放,便道:“這樣說也好,萬一那廝羽黨,驚動官府,可速差人回來告訴我。”
張傑尚欲有言,羹堯道:“你不必再說什麼,江湖規矩我也懂得一點,如你一人前去,萬一碰上能手,不也為難嗎?”
張傑不好再說,便也將兵刃暗中藏好,命人用一扇板門抬了李雲鵬的屍首,用被蓋好,一同向北門而去。到了那三合興客棧一看,卻是一個四合院子的小店,一共只有三間上房,張傑上去一問,有沒有姓李的住著,那店裡走出一個一隻眼的漢子來道:“你找誰,嚷什麼?”
張傑冷笑一聲道:“我找這店裡住著的姓李的,他有沒有朋友住在此地?”
那漢子瞪起一隻眼道:“姓李的朋友多著呢!你有什麼事,咱們先說說好嗎?”
張傑冷笑道:“尊駕姓什麼?是這店裡的掌櫃的?還是姓李的朋友?我們是一片好意,還請說明了才好講話。”
那漢子也冷笑道:“我也姓李,是李雲鵬的哥哥,也是這店的掌櫃的,有什麼話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