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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後院書房,否則本王宰了他。”
福晉驚得連連後退,沒逃開幾步,就聽見書房門“啪”地被重重關上。才又跑兩步,就聽得書房裡傳來慘烈的吼叫。福晉慌亂地想跑回去,書房裡又是噼裡啪啦砸東西的巨響。福晉站住,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望向書房的雙目恐懼揮肆。突然,裡頭又是傳來王爺淒厲的哭喊。
瞬間,豆大的淚珠子從福晉眼中滾落。她毫不猶豫轉身,撒開腿跑走。皇上瘋了,就連自己的男人也跟著瘋了。
參加大典的滿親貴胄、八旗官員、漢官、後宮主位、公主、福晉、命婦等依次對應就坐、排隊站位,端敬皇后的梓宮已經移入金光奪目的冥宅,皇后身前所用器具也都搬入冥宅,就連殉葬的宮女太監們也都自盡送入冥宅。待時辰到,就等茆溪行森師父秉炬點火。
行森師父緩緩來到嶽樂跟前,請示令下,嶽樂點頭,行森師父則口中唸唸有詞朝冥宅走去。這時,聽得吳良輔“茆溪行森師父,等等”的喊聲傳來,嶽樂回頭看去,就見幾名太監抬著御輦急急忙忙趕來。
御輦放停,嶽樂帶領眾位給皇上請安。福臨則仿若不見眾人,響震四周的請安聲,福臨也是恍若未聞,就只是直直奔向茆溪行森。
嶽樂帶頭起身,往前跨步而去,不知福臨要作何吩咐,卻見福臨一把抓住茆溪行森的胳膊,情緒紊亂,聲嘶無助,“師父,墨蘭她把心留給了我,她能去哪兒?天大地大,何處會是她的安身之處?”
嶽樂聽了福臨的話,心口無端端被重拳一擊,疼痛肆虐。
茆溪行森把火炬交給身旁的弟子,雙掌合十,善目淡言,“阿彌陀佛,端敬皇后她早已給貧僧留下答覆,這就轉達皇上,‘來時無心,去也無心,恩謝皇上深情眷顧,只願皇上永享福壽安康。’”
“不,不,”福臨接連後退,“墨蘭,我不要放手。沒有你,我哪來的福壽安康?”
霎時,福臨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整個人昏厥過去。近前侍候的太監、侍衛們又是手忙腳亂,就連參加大典的諸位都有些不知所措。
嶽樂喝停大家的慌張,一邊命人抬下福臨送回宮,速傳太醫診治,一邊指示茆溪行森繼續儀式。
在眾僧的唸經聲中,冥宅在烈焰沖天的火海中熊熊燃燒,在場眾人通通伏地跪倒,恭送端敬皇后昇天。
然而唯嶽樂獨立,他的目光陷落火焰,一同燃燒熾熱,一同點燃明亮。
火焰中,他看到一位瑩眸皓齒、俏顏櫻唇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地朝他頂嘴,“眾生平等,怎麼能動輒就讓我跪下。”
火焰中,他的懷裡抱著一位溫婉秀雅、身姿曼妙的女子,她伏在他的胸前,吐氣如蘭,柔聲細語,“我只求做那滋潤樹木的甘露,與王爺攜手共經風霜,直至終老。”
火焰中,一雙燃燒烈烈怒火的水目,堅定卻又悽美的嗓音,“我想要嫁的人,是你,嶽樂!”
嶽樂咬緊牙關,火焰燒紅他的雙眼,燒灼他的血液,燒痛他的心口,一腔滾燙的熔岩恣意翻騰。他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彷彿湧動的烈焰就要從他喉嚨中狂吼而出。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焚燒的冥宅發出幾聲炸裂巨響,震住了他。
似夢非夢,如幻非幻,他好像看到一隻美麗而又優雅的青鳥緩緩從火焰中飛出。強烈的火光變得卑微,反倒給青鳥的青色羽翼附上柔和的光澤,青鳥展翅盤旋,悠悠而起,越火騰飛。
忽而青鳥發出一聲婉轉動聽的清鳴,嶽樂聽在耳裡,就如同是墨蘭那婉柔的聲音在對自己傾述,“我要獨自離開,從此天高任我飛翔,海闊憑我遨遊,我是最自由自在的那陣風,誰也留不住我,誰也追不上我。”
第220章 紅顏禍水,孰是孰非
承乾宮,院落,空空蕩蕩,宮殿,冷冷清清,梨樹,孤孤單單。霜旻攜帶最後一陣涼風經過這裡,枯枝亂顫,梨樹頂尖殘留最後一片褐葉,上下晃動,欲留不留,左右搖擺,欲離不離。
風兒一聲嘆,輕輕然,遠去矣,來過,卻無痕,暮秋離去,初冬來臨。
婉晴從下午坐到傍晚,送走白天,守到燭明,一個人,一聲不響,一身單薄,一懷清冷。
姐姐歸天二十七日,宗室、眾官及命婦等釋喪服。姐姐歸天一整月,皇上遣官月祭。姐姐歸天七七,皇上遣官大祭。無論大祭、小祭,隔三差五就有,就怕姐姐缺了香火供品,不得好過。
姐姐只求簡約樸素而去,豈不料皇上卻演變成大清入關後第一次震動天下的國喪。只要一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