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書生也轉身回到房中,自枕頭下取出那根玉簫,然後掩上房門,緩步向前面大門行來。
在櫃檯外面,又碰見了老掌櫃的,又跟老掌櫃的談了幾句,這才走出店門。書生出了悅來客棧,剛踏上南大街,由對面一處屋簷下站起個凍得直髮抖的要飯化子,要飯化子一手拖著打狗棒一手端著破碗,抖著兩條腿,沿著屋簷下也往西行去。
書生瀟灑邁步,揹著手,一直往西走,可是他過了正陽門前那條大街後,他不再往西走,忽然轉向北,折入一條衚衕內。
看來他並不是要去天橋,天橋在西南方,他怎麼不住西南反折向了北,而且是拐進了一條衚衕裡去呢?
所謂要到天橋逛逛之語,那想必是託詞。
那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書生行跡本就神秘,他有秘密,該不算稀奇。
可是,怪的是,他這兒一拐入衚衕口,那名一手拖著打狗棒,一手拿著破碗的要飯化子,也低頭折進了衚衕。
敢情這還真巧!
書生,他似乎沒有留意,本來是,路是人走的,你可以走,人家自也可以走的,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書生一進衚衕,步履突然加疾,走沒多遠,一轉彎便又拐入西面一條支衚衕內。
這下要飯化子可急了,他不冷了,兩條腿也不抖了,步履一緊,飛快跟了上去,一頭也鑽進了靠西那條支衚衕。
但,當他轉入這條支衚衕後,他立即怔住了。
這條衚衕筆直,直通西城,毫無拐彎之處。
而且,要飯化子平日沿街乞討,北京城裡,他那是熟得不能再熟,明知道這地方已沒有別的分支衚衕,更沒有可資藏身所在。
可是,就在這一前一後,不過轉眼工夫內,前面衚衕內寂靜、空蕩,哪裡還有書生的人影兒?
定過神來,要飯化子喃喃—句:“今天栽了。”剛要繼續往前邁步。
驀地裡,背後伸來一隻手,輕輕地拍上他的肩頭:“閣下敢是要找我了?我在這兒!”
要飯化子差點兒沒嚇丟了魂兒,身形機伶一顫,腳下一用勁,脫弩之矢般向前猛竄而出,一下掠出去丈餘。
丈餘外他霍然轉身,天!那書生滿面含笑地就站在眼前,他臉色一變,尚未說話。
書生已然笑道:“人言北京城臥虎藏龍,奇才輩出,今日一見,果然不虛,閣下好俊的身法,好靈的反應。”
要飯化子臉一紅,立即裝糊塗,他瞪著眼道:“您相公這是……”
書生笑道:“怎麼閣下反客為主,倒問起我來了,我正要請教,打從我一出客棧,閣下便跟定了我來,究竟為了什麼?”
原來他並不糊塗,早知道了!
要飯化子那張髒臉,又復一紅,道:“您相公這是說笑話,路是人走的,要飯化子兩條腿,一張嘴巴,沿街乞討,吃遍十方,哪兒不能走?怎麼說是……”
書生沒答理,截口說道:“若說是求我施捨嘛,要飯化子人人眼睛雪亮,閣下該看得出,我不比你閣下強到哪兒去,只差沒逢人便伸手,若說是閣下見我文弱可欺,還打算在我身上打什麼算盤嘛,我這一身,也榨不出點油水來,天下丐幫裡,也似乎不該有這種攔路洗劫的人,若說是我行跡可疑嘛,我大不了是個落泊潦倒,無家可歸的讀書文人,那似乎也稱不上行蹤可疑,若說有什麼恩怨嘛,我跟貴幫井水不犯河水,平素也沒得罪過貴幫任何人,所以,我實在想不通閣下跟定我,是什麼意思,閣下可否明告?”
要飯化子頗稱犀利的一付口舌,在書生面前,簡直成了小巫見大巫,根本不是對手,既然裝了,他打算索性裝到底,道:“相公誤會了,我適才說過,那……”
“那今天栽了之語何解?”
書生突然一笑道:“閣下,天下丐幫裡不該有畏畏縮縮的人,似閣下這種敢做而不敢當的作風,只怕會有損火眼狻猊郝獅子的英名!”
要飯化子臉色—變,目中盡射詫異,道:“相公認得本幫北京分舵郝舵主?”
書生淡淡笑道:“久仰,卻一向無緣拜識。”
要飯化子略一猶豫,毅然說道:“相公說得是,敢做不敢當,畏畏縮縮,那不但有損舵主的英名,且有損本幫的威譽,再不承認,那顯得小氣。”
書生道:“那麼,閣下跟蹤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要飯化子未答,目光緊緊凝注,反問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光棍眼裡也揉不進一粒砂子,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