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東西太貴重,他負不起這個責任,倘若一旦丟了,他賣房賣地,甚至於賣老婆孩子也賠不起。
書生失笑說道:“掌櫃的這是什麼話,我雖然落拓,但區區一顆明珠,我還不放在眼內,便是丟了我也不會讓你掌櫃的賠!”
老掌櫃的他仍然不肯。
最後書生只有正色說道:“掌櫃的,吃飯有飯錢,住店有店錢,我不是吃白食,住霸王店的無賴,掌櫃的你要再不收,我立刻就走。”
說好說歹的,半逼半塞,這才好不容易地把那顆明珠交到了老掌櫃的手中去,今年,他真發了大財了。
老掌櫃的是明白人,他不敢認為這是好心好報,只認為書生是有意助他興旺,心中感激莫名,老眼也見了淚光,以顫抖的手把那顆明珠小心翼翼地納入懷中,口中卻顫聲說道:“相公,大恩不敢言謝,小老兒我領受了,現在這小號是相公您的了,相公願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待了一會兒,老掌櫃的躬身告退,顫巍巍的帶著滿臉淚漬出門而去。
目送那矮胖身影離去,書生臉上的笑容隨之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微鎖雙眉,令人難以意會的一段愁。
望著那院中積雪,他出了—會兒神,然後隨手掩上了門,走到桌前坐下,又呆呆地默坐片刻,突然出聲輕嘆,自袖底拿出一物,那是柄通體雪白,毫無瑕疵的玉簫。
他把玉簫放在枕頭底下,接著又探懷摸出一物,那是一張摺疊很小的素箋,一封信。
那張本應雪白的素箋,如今已色帶微黃,想必這封信已經經過了不少時候,是很久以前的。
但那素箋上行行字跡的墨澤,卻是絲毫末退,顯然,那是上好的墨汁寫的,不然不可能經過長時間而色澤不減。
素箋上,密密地寫滿了字跡,由於字跡細小,看不清楚寫的是什麼,但那娟秀字型,一望可知是出自蘭閨中人之手。
而且,那素箋的上端,還橫印著三個較大的硃砂紅字,赫然是:“親王府”三字。
親王,為當朝宗室封爵之最高等,稱“和碩親王”,屈指算算,當朝沒有幾個,這信箋上橫著“親王府”三字,卻並未標明是什麼親王府,哪個親王府,因之,很難肯定這封信是出自紫禁城中的哪一家皇族。
也不知道信裡面寫了沒有,要是寫明瞭,那自不必說,要是未寫明,那就要看收信的人自己知不知道了。
書生低頭看著信箋,越看眉鋒皺得越深,越看臉上的神色也越令人難以意會,越複雜。
突然他似有所覺,迅速地摺好信箋,又把它揣入懷中,剛放好,一陣步履聲來至門外,緊接著門外有人說道:“相公,您請開門,我送火盆來了。”
書生連忙站了起來,道:“只管請進,門沒拴。”
只聽門外應了一聲是,門開處,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端著個炭火熊熊的火盆,身後還跟著個年輕孩子提了一簍炭,先後進了門。
書生道:“大順哥,這是……”
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放好火盆,搓搓手,笑道:“是我爹怕相公耐不住寒,大年下沒人住店,也沒燒炕,所以命我給相公送了個火盆來,這兒有炭,用完了,相公只管招乎,我隨時再送來。”說著,雙雙告退出門。
書生送至門邊,感激地道:“老掌櫃真是太周到了,麻煩替我謝了。”
中年漢子連稱應該,並道不敢,躬了躬腰,他剛要轉身,書生忽又說道:“大順哥,我請問—聲,往天橋怎麼走?”
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一怔,道:“怎麼,相公要到天橋走走?”
書生道:“閒著也是閒著,大年初一,天橋必然比平日裡更熱鬧,我想去逛逛,看看熱鬧,只不知怎麼走法?”
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忙道:“相公說得是,打從今兒個起,天橋那邊一直要熱鬧到燈節,到正月十五元宵鬧過花燈後才恢復平常,您相公既有意要去逛逛,瞧瞧熱鬧,我稟知我爹一聲陪您去。”
書生道:“不敢勞動大順哥,我另外還有事兒,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
他這麼一說,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倒不好再說同去了,略一遲疑,道:“天橋不遠,就在這附近的,您相公只須順著南大街一直往西走就可看到!”
書生笑道:“原來就在這附近,我小時候雖然住在北京,可一直……沒出過門,所以,北京城這些個熱鬧的地方,我是一處也沒去過,好,大順哥,謝謝你了。”
那名喚大順的中年漢子,謙遜了兩句,躬身而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