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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貼切。韓國人也不想把雙方的第一次談話就搞成不歡而散,所以就找別的話頭給岔開了。
王文俊沒有料到的是相同的處境日後他竟然也親自碰到了,而且激烈度也一點不遜於朝鮮族崔的程度。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活,但是小人物也不得不面臨被大局面所影響翻動的實際。
最使王文俊意外的是沒想到班上中國人的男女比例,女生竟然比男生還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樣的獨生子女。他感嘆這些女孩子們的父母真有魄力,竟然有勇氣和膽量把心愛的女兒送到異國。這用大炮的話說,那就是: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就得博了,想成功,不冒點風險怎麼行。
博。這個字用在幾個歲數相對較大的中國人身上更合適。班上有幾個歲數二十六七的人,在國內都大學畢業了,有的都工作了一段時間還捨棄了國內的一切,抱著一股“置之死地與後生”的勁頭飄洋過海地來到了日本,準備博上一把。王文俊不解為何這些“歲數大”的人還要冒風險跑到日本留學,換作自己絕不會這麼幹。
“嗨!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在國內沒混好唄!還用尋思?”正在從鍋裡往外撈白菜豆腐燉粉絲的大炮吃得額頭汗珠直淌,肥碩的後脊樑也是亮光閃閃,好似塗抹了一層豬大油。氣溫已經很熱了,騎上腳踏車蹬上二十分鐘準保你前心後背全都溼透。宿舍裡倒是有空調,但誰也不捨得開,電錶跳得厲害,即使四個人均攤也比較心疼,何況打工之後才真正體味到一個日元的硬幣也是好的。所以大炮從麥哥那裡搞來一臺電風扇,臺式的,熱了就點上吹吹,實在抗不住了,就去浴室洗把臉;就這,四個腦袋擠在一起還未哪個腦袋多吹了涼風而互相罵上兩句,結果更熱了。今天四個人很少地晚上都在宿舍,於是大炮提議吃頓爽的,又買了一紮啤酒扔在蹲不下身的浴缸裡用涼水鎮上,說是喝點解解饞。
提起喝酒,來自內蒙的剛雙眼放光,他的酒量使這個看不上那個瞧不起的大炮頗為服氣甘拜下風。關鍵是今晚的菜選得很成問題,因為大炮居然不懷好意地買了一整棵大白菜、四塊豆腐、兩袋粉絲(沒找到粉條)和一大盒降價處理的豬大骨。
“喂!這麼熱的天,不動彈都要出汗,你還要做白菜豆腐燉粉條?腦子有病是吧。”王文俊氣是不打一處來,很是心疼自己交給大炮的那個帶有自己體溫的一千日元。在宿舍一餐花上一千日元,這對現在的王文俊來說有些貴。
罵歸罵,但飯總得吃,於是其他三人一邊大汗淋漓地咒罵大炮一邊緊著慢著地往嘴裡塞滾燙的白菜豆腐燉粉絲,一口近似一口,四個人湊在一處就發出不雅的類似豬拱食的動靜;而大炮也罵,他罵的是還是TMD中國菜好吃,日本料理一頓兩頓倒行,可要是連上頓的話,自己早晚得被料理了。而方臣熙則有些鬱悶,因為其他三人極力駁回了“往鍋裡放點辣椒”的主意,打死也不允許他接近玄關處的灶臺,只允許他往自己碗裡放辣醬。愛吃多辣就放多辣,辣死他也沒人說個不字。方辰熙的家裡給他寄來了三罐自家特製的辣醬,用大炮的話說,就不是人吃的辣醬,絕對可以用來當作報復仇家的穿腸毒藥。
大炮的話說得有些毒,有些恨,其他三人極力駁斥他看不起人的論點,其實在心裡都不得不承認這話有理,更何況其實四個人都不願承認一個事實,他們自己不也正是大炮嘴中的那一批“沒混好的人”。
王文俊看得很清。無論是年歲大的,還是年歲小的,除了極個別無所事事或者家裡有的是錢就是拿著錢出國胡造的,大部分中國人都是在國內屬於各種級別的“失落階層”:不到二十的,無非是高考成績不理想,考不上好的大學,家裡有沒啥硬背景,越想越覺著前途渺茫,還不如出國一搏呢,說不定真能叫自己碰上一條光明大道,多少年後也衣錦還鄉乾乾,到時候也讓自家的祖墳冒股青煙給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瞧瞧什麼是“人挪活,樹挪死”;歲數大的,或大學肄業或工作半途而廢的,那肯定更是鬱鬱寡歡,每個月領到手的銀子無法應付一個禮拜一次的領著女友看場電影的臉面,到了準老丈人家更是無言以對,房子,車子,票子,沒一樣看似有望的,所以一擼袖子一捏拳頭,奶奶的,老子要改變式地飛到了日本。
“唉呀,就是這麼回事兒。不說別人,我要是在國內能混好,吃飽飯撐的沒事跑到這個啥啥都貴、吃碗麵都吃不飽的地方?”既然是喝酒,哪能一瓶啤酒就了事。剛看今天是個好日子,從床底摸出了沒捨得喝的朋友送的內蒙古白酒,六十五度,一杯下去就讓大炮說出了實話。
“屁話!國內五快錢一碗的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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