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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讓她來就是別人坐著她站著,別人吃飯她看著,不,不光站著還得白話。難怪給這麼多酬金,這當子活實在太不人道。想到此,抓起桌上的點心塞進嘴裡。
稍祭五臟廟後,笙平才有心思聽正廳裡面的對話。其實這側室和正廳,僅僅隔了一層簾子。
正廳裡傳來年輕男子激動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有些尖細,似乎說話的人很年輕。
“夠了,王兄。你這分明是在故意刁難燁姐姐!早知如此,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同來!”
“呵呵!鑾芷,誰不知道你對清檯處處維護。我們也不過是想領略一下清檯小姐的文才,看看母皇親封的御陽第一才女是如何的深不可測。”一個話音輕佻,年齡稍長些的男子不肯罷休。他這樣一說,周圍便有人殷勤附和。
“燁姐姐先前明明已經作了三篇詠雪的詩,且篇篇都可稱傾國,難道還不能證明她的不凡麼?”小男生據理力爭。
“詠雪詩人人能作,你王兄我也能隨便賦上兩首,這並不考人。我只想求清檯小姐為本王作首詠雪詩,但詩中不得見一個雪字。”言罷輕輕一笑:“不知清檯小姐可否賞臉?”
笙平聽到這兒已經大概明白,敢情今兒個到這裡的人身份都不低。尤其爭辯的二人,居然是堂堂的兩位王子。
那年紀稍小的王子似乎還想爭辯,被一個稍帶沙啞的悅耳女聲阻止下來:“若是送給大王子殿下,燁歸這裡倒有一首現成的。”
此話一出,廳中立時肅靜,連笙平都伸著脖子聽她有何驚人之作。
“ 江上一籠統,
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腫。”
大廳內靜得出奇,猶似品味著詩中深意。只是笙平隔著簾子聽了這四句,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大王子反應過來後滿腔怒氣正無處發洩,被這一聲嗔笑刺激,徹底爆發。
繼續藏著也不是辦法,笙平唯有硬著頭皮挑簾而出。大廳裡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匯聚在她身上。眼見著一個面臉怒容的小公子幾步走到她近前,急急揚起手再“啪”地一聲落下,笙平頓覺臉頰火辣灼痛。
“你是哪裡來的無知女子,竟敢嘲笑我王兄!”打人者理直氣壯。笙平用手撫著腫起的臉頰,心道:“你王兄還沒發話,你像瘋狗似的亂叫什麼?況且,我只不過是聽了打油詩輕笑出聲,那賦詩給你王兄的人,才是罪魁。”
復又冷笑,聽這人的口氣,恐怕就是剛才那個處處維護清檯燁的小王子吧?這麼急巴巴地找替罪羊,可見對那個清檯燁不是普通的關心。想到此冷冷地斜睨他一眼,這小王子雖然一身華服,容顏俊俏,可惜太過嬌縱。哼哼,王子又如何?論氣質修養,還不及她家九兒的一根腳趾!
大王子此時也收斂怒氣,一副看熱鬧的姿態。笙平匆匆掃了他一眼,年紀應比打他的那個年長個三四歲,十七八的樣子。雖年紀輕輕,生得也雍容,可惜一臉縱慾過度的頹靡,氣色極差。
主位上的女子緩緩開口:“二位王子,這位是我請來宴席時說書的先生,在皇都也小有名氣。本來是要她來助興的,不想反倒掃大家的雅興。就讓燁徨給她出幾個題目,若她答得上來,就證明她不是無知女子,那便是我清檯燁府的客人,難為她就是針對我清檯府。不過,若是答不上來,那麼,就將她交由二位處置可好?”
“清檯小姐,莫不是有意袒護這女子吧?”大王子語帶嘲諷。
“燁姐姐,你何必為這低微女子求情!”小王子不以為然。
不理會大王子的挑釁,清檯燁徨輕斥一聲:“鑾芷,閉嘴。”那小王子雖極委屈,但還是乖乖地扁起嘴巴,只是將一腔怨氣傾在笙平身上,站在一旁怒目而視。
就在清檯燁徨說話的間隙,笙平也在仔細打量著她。讓她吃了一驚的是,這個清檯燁徨就是昨日自己書說到一半之時闖入的那絕色女子。當時未及細看自己便暈了過去,而如今她高坐主位,上身懶散地斜倚著座塌。青衣玉容,不施脂粉。當真是說不盡的風流瀟灑,道不完的嫵媚妖嬈。
饒是女人,也被她的卓絕風姿掠去三分魂魄。就在笙平盯著清檯燁徨的臉兀自發呆時,清檯燁徨的題目來了--
似是故人來
“白雪紛紛何所似?撒鹽空中差可擬。”
……耳熟,哪裡聽過,好像有一句是:“未若柳絮因風起。”笙平想著想著就隨口說了出來。
清檯燁徨將身子從塌上微微坐起,緊接著又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