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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問題。
魯迅所處的時代,正是外敵入侵之時,康、梁發起維新運動,以圖自強,但未能挽救清王朝的衰敗,於是潛伏了300多年的明末抗清志士的排滿意識重又抬頭。當時的學術界在修訂歷史時,也設定了“漢族發祥時代”、“漢族發達時代”、“漢族中興時代”的科目。魯迅也不能例外。1902~1909年之間,他東渡日本學習,就曾加入興復會,並接受過暗殺任務。但是,辛亥革命失敗後,魯迅認識到民眾的愚昧才是癥結所在。
魯迅把中國曆代學者所闡發的“經義”與中國歷史大迴圈結構,即“先儒”之所謂“一治一亂”,的邏輯關係銜接起來了。太平盛世以禮教秩序制定奴隸與主子的規則,到了盛世衰敗時,社會動盪,人們不是去打破這禮教,而是急著去尋找新主子,為他們制定穩定的奴隸規則。於是新盛世來臨時,便埋下了下一次由治而亂的“種子”。這“種子”便是經義中的禮教,這輪迴便是歷史。
這就是魯迅不搞所謂“經學”、“史學”的關鍵所在,也是他進行小說創作和雜文寫作的原因。
欲以小說啟民智
中國學者心目中,以儒家經典為核心的所謂“國學”實際上是為君主王侯服務的學術,而小說則是民間百姓的生活內容之一。一個是官方的、正統的,一個是民間的、非正統的。從語言上也形成涇渭分野,一個是書面文字,尤以古代文字為可信、可傳承,這就衍生出文字學和考據的功夫;另一個則是口頭語言,雖便於傳播,但與學術無關。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中國遭遇西方列強的侵略,面臨亡國滅種之危,“救亡”成為時代第一大主題。然而怎麼“救亡”?從“洋務運動”到辛亥革命,均沒有解決“救亡”問題。辛亥革命失敗後,思想界的人們開始由“救亡”轉向“啟蒙”,但是啟蒙運動開始只在精英分子中間發揮了作用,在民眾中沒有產生更大的效果。
魯迅參與啟蒙是為了創造出一個“第三樣的時代”,重點是對民眾的啟蒙,為此他有意識地選擇了一個民眾容易接受的表達形式——小說。
魯迅之所以為魯迅
魯迅之所以為魯迅,他的性格、情感、思維方法、思想更多地來自他本人的生活。
幼年的魯迅是一個頑皮、幽默而善良的孩子。
8歲那年,父親與本家長輩相聚推牌九,魯迅在旁邊觀看,一位伯伯問他:“你希望誰贏啊?”言下之意,8歲的孩子一定會有親疏之別,希望自己的父親贏。誰知魯迅答道:“願大家均贏。”其善良之心使長輩們為之動容。
但到13歲那年,“天就塌下來了”。魯迅的祖父因為行賄浙江鄉試主考官而下了監牢,被判“斬監候”。第二年,父親突然咳血,一病不起。家道由此中落。同住一院的本家親戚,也都一個個換了嘴臉。魯迅的內心十分敏感,一下子就看到了中國人之間的關係。“我以為在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
第三年,父親去世,周家落入困頓。父親的死,讓魯迅有了學醫的念想,當然也與他發現日本透過發展醫學變得強大有關。但後來,一次觀影經歷讓魯迅選擇了棄醫從文。
魯迅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對環境進行反擊的機會了。他迅猛地寫出了《斯巴達之魂》、《摩羅詩力說》、《文化偏至論》等慷慨激昂的文字。同時翻譯了俄國和東歐弱小國家的文學作品,閱讀了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力倡一種與奴隸心態截然相反的奮勇犧牲的精神。他還和朋友一起,利用課餘時間去講道館練習柔道、摔跤,還自己備了一把刀,聲稱要回國復仇。為此他一度參加暗殺團。一次,上級派他回國執行一項暗殺行動,一再猶豫之下他拒絕了,理由是“一旦自己死後母親將無人贍養”。這頗不像一個革命者甚至刺客的口氣,也說明了他不可能走向這條道路。
革命道路走不了,只能專心搞文藝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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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死”
魯迅晚年,已經處於以徹夜創作為“速死”的戰鬥的精神境界中。他“不憚於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一個都不寬恕”,包括死亡。
此時的魯迅,已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虛無的泥潭,對啟蒙產生懷疑,但又不願走向天國,他對胡適的自由主義很是失望,認為只有投向俄式革命。
自此至魯迅去世的最後十年,他始終孤身戰鬥,這戰鬥實際上是對虛無的逃避。特別是蟄居上海租界之後,他用於逃避虛無的方式極端到了“速死”式的“戰鬥”:熬夜錄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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