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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家和姑媽家只隔一道牆。)。
她還會嘴角翹翹地和我說話,瘦了許多。以前長長的秀髮剪成了齊耳短髮。她的眼睛塗著淡淡的眼影,嘴唇是淡淡的粉紅。她依然愛美,但憂悽寫在臉上,臉色是少見的蒼白。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很白很胖的嬰孩。我問是男孩還是女孩,她說是女孩。我問叫什麼名字,她說還沒取,等有機會,讓我這個念中文系的“舅舅”給取一個。我答應下來。她還說,有時候,她很想聽我再給她朗誦那首我寫的《夢幻女孩》的詩,和以前一樣,在沒電的夜晚,在溫暖的燭光裡。我表面上很鎮定,但我的心裡,酸酸的滋味不停地往上湧。我面對的是20歲的少婦,面對和往日判若兩人的三表妹,想起往昔,我的心在觸動。生活顯然已改變她許多,我們的路截然不同,但有一點沒變,那就是她不避我,依然相信我,這讓我蒙生一種感動著的情緒。
我問她後悔嗎,她搖搖頭。我問她幸福嗎,她也搖搖頭。那天,平靜安詳的天空下,我難以猜度她一定不平靜的心。
結婚後的日子裡,她沒去過孃家。姑媽氣得舊病復發,時間不長就去世了。聽朋友說,三表妹知道訊息後,哭紅哭腫了眼睛,幾天不食菜飯。我得知,強也變了,學會了吸菸,還打麻將。不過,依然愛三表妹,還深深地愛著他們的女兒。
那次分手,三表妹再次哭了,晶瑩的淚水,滑過面旁。車越來越遠了,起風了,透過車窗,我看見,三表妹久久地,一手抱孩子,一手在向我遠去的方向揮動。遠遠地,我似乎聽見三表妹懷中的孩子,均勻的呼吸聲。
想起三表妹,我真羨慕她和強還是孩子的時候,青春的花開得很盛,迷眼怡人。想起三表妹,那動情的梨花帶雨的場景,依舊是愁緒糾結的夢。我知道,我懂得三表妹。那時,我初戀的情懷,不也是受了三表妹的影響所致。我和她的一位女同學初戀的花朵,不就是開在三表妹經常笑鬧的歡樂裡!我比三表妹大三歲,但我對女孩的喜歡卻遠遠不是熾熱和大膽。最後,那個雲影一般的女孩,就在我固執的錯誤行徑傷到她的心之後,遠遠地飄去了,從此再無音信。我知道,感情世界裡的我,永遠沒有三表妹的那份瀟灑和痴情。
一直在南方工作,南方的雨好大,雨季很長。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被城市的紛繁攪動的心,常常會盼望一片玲瓏剔透的鄉村雪景——冥想中,雪景裡凌寒盛開的,可是我紅裙飄舉,長髮*的雪影表妹! 。。
002 回望青春
雖然“少年不知愁滋味”,但青春的蓓蕾綻放時總有隱隱的陣痛。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有太多的無拘無束和歡欣。豈知,他們在無意中,卻站在憂愁的邊緣。有時,無意中,視煩惱如歌。而回頭時,那淡淡的愁緒,卻總沒有根基,也找不到源頭。
嬌嫩的花在不知不覺中幽香四溢了,及至跨過18歲的分水嶺,才恍然而悟——悠悠的愁緒就象雲朵,從天上飄來;象潺潺的小溪,從心河流來;象漫舞的鷗鳥,從氤氳的海面飛來。他們為其驚喜,又因為終是鮮嫩,便不勝涼風的嬌羞,動人的紅暈悄悄浮現。
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都坐著人生的列車,你也是其中一員。隨著“媽媽”的誕生,你便拿著單程車票上車了。如今,你懷抱19歲的貞潔,人在旅途。
長長的路,你開始不覺孤單,有多少風雨伴你兼程。年輕的本性使你想攜起他們的手,給他們以溫暖,但你總沒辦法牽到。因為他們就象運動員一樣,各行其道。各自的跑道是必然的分界。你過去,他們誤以為你要搶道。儘管他們並不都是出色的運動員。這時,你才發現,如此多的人,你有被冷落的感覺。孤獨不請自來,你就認為你很“傻”了。而當初,你還簡單地認為生活沒有既定的格式,人沒有某種特定的模型。你又為你的“傻”而開始憂心忡忡了。
彎彎的路,有時是你踽踽獨行的。這時,你太想有個伴兒了。要麼是一個可患難與共的人,要麼是一隻雲般的大雁,或者是一縷神奇的馨風。因為一邁出腳步,你就感覺到了路的坎坷不平;到途中,又感覺到那太多的轉彎處森森的寒意和千奇百怪的不解的疙瘩的僵硬。你想,有了伴兒,你才想說話,才可傾吐心言。得不到回覆是不要緊的,只要能使你開口,只有你自己的回聲伴你,你也就心滿意足,且信心倍增。但滿路的石子刻板地沉默,路邊的蓑草睡意朦朧。那無計可消除的清愁啊!你仍被冷落成曠野的孤獨幽靈。看見自己的影子那麼消瘦,你的心怎能不搖搖晃晃。
你本是不喜歡走遠路的,何況你還被一次次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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