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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家中的人們彼此交談時,他可能是一個“真正的野蠻人”。
自然之子(1)
1819年9月的一個夜晚,小安徒生在西伯尼的家裡成功地向人們介紹了自己。無論如何,出現在客廳對於這個男孩的命運和事業來說都具有決定性的意義。甚至可以說他的事業在開始之前就已經處於危險之中。他的錢已經全部花光了,他馬上就不得不帶著極大的恥辱回到歐登塞的家裡。要麼是一舉成名,要麼就是慘敗而歸,因此,當這位即席演講人被允許在唱詩班指揮的家裡進行演講時,他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進去。那天晚上,他唱的歌、朗誦的詩和表演的戲劇似乎就是一種具有文化素養和街頭表演的大雜燴。不管是在年輕時還是在後來的生活中,這都是安徒生所喜愛的藝術形式,而且經常運用在自己的藝術作品中,尤其是在舞臺表演的時候。比如,1853年為大受歡迎的卡西諾劇院所創作的《狂歡節開場白》:
女士們先生們、謙卑和高貴的人們,
這裡,有一位你們必須要認識的人
我的名字迴盪在歐洲的街道上
我的曾祖父
是菲利普斯?奧里亞盧斯?
西奧弗雷斯特斯?博姆巴斯提亞斯?帕拉塞爾瑟斯醫生……
我是他的子孫,但更是一個天才
我可以毫不誇張地這樣說。
14歲的安徒生可能不會以這樣一種自信和老練的方式介紹自己,但那天晚上,這個男孩的保留劇目是一種既庸俗又高雅的奇怪的混合物:一段他在拜訪哈默小姐之後回到歐登塞的家中學會的、來自民歌戲劇中的獨唱,幾段取自路德維格?霍爾伯格戲劇中的內容豐富的戲劇,以及一些自己創作的詩歌。無疑,這些詩歌聽起來不僅土裡土氣,而且沒有什麼價值。根據安徒生的回憶錄,他表演結束時淚水奪眶而出,完全被那天突然之間降臨到他身上的善意所征服。但是,年輕的即席表演者難道沒有可能被他自己的藝術和情感所征服嗎?無論如何,他的表演方式體現出了赫德所說的話。歌唱是野蠻人自身的反映:
“所有未開化的人都唱著歌幹活兒。他們無論做什麼都要唱歌,把故事唱出來……文字壓迫著他們,自然便賦予他們唯一一種安慰方式;我們享受著所謂的人生幸福,自然便賦予他們唯一一種替代品:自由、閒適、歡樂和歌唱。”
正如前面所述,那天晚上,西伯尼的客人也包括詩人詹斯?巴格森。他是1800年至1820年這一時期丹麥的文學明星之一,在與亞當?奧倫施拉格競爭丹麥的桂冠詩人時,他失敗了。這個古怪的自然之子表演完後,詩人緊緊握住男孩的手,並且問他是否害怕被嘲笑和批評。這個仍然在抽泣的少年用力搖了搖頭,巴格森便環顧了一下其它客人,謹慎而莊嚴地說道:“我預測有一天他會取得成功的!但是,當所有觀眾為你喝彩的時候,不要讓它衝昏你的頭腦!”此外,當巴格森斷言,這樣一位不尋常的客人令人回想起純粹的、真正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在人們的言談中已經失去了的自然性時,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西伯尼立刻承諾要培養這個男孩高亢嘹亮的歌聲,而這並非沒有可能。這個晚上其餘的時間,大家一直在傳遞一隻盤子,韋斯用它為這個古怪的歌手募集了七八十個銀幣。這個古怪的歌手便以這樣一種令人驚訝的方式登上了這座城市上流社會的宴會。作曲家也毅然表示會承擔起責任,保證把錢付給這個男孩,這樣他就可以學習德語和基礎教育課程。指揮家西伯尼認為,這是在皇家劇院獲得成功的根本前提。
毫無疑問,見多識廣的吉亞塞普?西伯尼同時也是一個政治流亡者,他知道自己正在說些什麼。他以前是個男高音歌唱家,不僅在維也納和倫敦演出過,也在米蘭的拉斯卡拉歌劇院演出過。他信守諾言,免費給男孩上課,盡全力培養這個男孩的歌唱才能。第二年,當小安徒生的嗓音開始發生變化時,此項計劃不得不取消了。但直到那時,當這個男孩每週兩次來西伯尼家裡吃“剩飯”時,他找到了家的感覺。儘管他在為西伯尼、他的義大利廚師和家裡的女僕做完各種差事之後,才能在女僕的屋裡吃著唱詩班和樂隊指揮家桌上的剩飯。有一天,當有人吩咐安徒生把一道菜送上餐桌時,西伯尼站了起來,走進廚房,告訴所有的僕人說安徒生不是家裡的僕人。那天真是一個偉大的日子,從此這個男孩更加頻繁地出現在客廳裡,與西伯尼和他的家人逐漸接近,其中也包括指揮家那喜歡繪畫的侄女。她在這個古怪的男孩身上發現了一些有趣的地方,尤其是當她給安徒生穿上西伯尼的天藍色長夾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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