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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作家的靈魂。合同簽好之後,作家開始朗讀自己的作品。最後,這個聽眾終於忍無可忍,徑直向門走去,作家用手中的書稿擋住了他的去路,魔鬼試圖從煙囪逃走,但作家也早有防備,他抓住魔鬼尾巴,繼續朗讀!”
故事的結尾是惡魔最終丟下了自己的尾巴和這個作家,從煙囪逃走。聽到這裡,一直默不作聲的安徒生突然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說:“哦,我就是你故事中的那個作家。”
希伯來人穆勒(2)
但安徒生最終還是以令人信服的成績透過了考試。愛德華?科林在自己的書中談到安徒生時說,對自由如飢似渴的安徒生之所以能對自己的智慧運用自如,主要歸功於穆勒的不懈努力。而對於1827年到1828年期間的安徒生來說,這注定不是一個輕而易舉的任務。“從學校長期的禁錮中突然轉變到無拘無束的自由中,激發了安徒生對自我獨立的追求,這也是對長期禁閉的一種報復。”
而希伯來人穆勒則給安徒生的懷疑論留下了一份空間,不僅僅是針對宗教,也包括讓安徒生無比憎恨的教育思想和學校的管理體系。在這段思想空前解放的時間,他所憎恨的東西也不止一次地出現在他的詩歌和散文中。“為什麼要用算術去扼殺生命的鮮花呢?”安徒生曾經在1831年的一篇抒情故事《美麗的語法》中這樣問道。在這篇故事裡,作者以散文的形式和愉快的基調,把雅各布布?巴登的語法書寫成了一首抒情詩。作為天性不泯的年輕人,安徒生對於一切教育形式所有的與生俱來的排斥,同樣也體現在他為穆勒創作的文章中。一篇名為《雖然沒有永恆,但我們尋找未來》的文章,就是一個再典型不過的例子,這篇文章向人們展現出一幅活生生的畫面:對於1828年的這位年輕詩人和學生來說,強烈的叛逆力量充斥著他的心靈。而在穆勒寫下的修改意見和評語中,我們卻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這個天才之花盛開的過程中,他所給予的啟迪和激發是至關重要的。安徒生在這篇文章中對喬納斯?科林和穆勒替自己說情表示感謝,因為這樣,這位才華橫溢、像孩子一樣的藝術家的真正和純粹的詩性———“喜愛幻想的快樂靈魂”———最終得以自由發展,而沒有被扼殺於文法學校的監獄之中。
“我在這裡度過了人生最寶貴的一段時光,但它卻抹煞了我的天性,因為只有這樣,小孩子成年累月去學習那些已經被成年人忘卻的東西;於是,時間被無端地浪費在那些本沒有必要去做的事情上;其實,時間本可以用到更有價值的地方(穆勒評價:過於明智)。對我來說,學校似乎只是一種怪異的輪迴,到處是永遠年輕的面孔,這裡年復一年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離開學校的小孩子,彷彿是快樂地掙脫母親陰冷的臂彎,因為這個母親一直在用毫無生命力的語法哺育著她的孩子,用棍棒維繫她那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威嚴。”
對教育桎梏的強烈反對,成為安徒生在1828年創作的首部小說———《徒步之旅》的基調。在這本充斥著憤怒和狂暴的書中,書中的主人公———一個夢想成為作家的年輕人,如同被關在一個鳥籠中,老師警告他,現在,他必須放棄所有的夢想,因為我們人類的使命不是像那些充滿浪漫的傻子一樣,過著遊手好閒的生活:“唉!在學校裡,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在成為大蜂巢中能出行自由的工蜂之前,你只能忍受折磨,承擔這些壓力,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經受摔打。對你來說,重要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放棄所有的寫作!”
在步行到克里斯欽港看望穆勒的路上,安徒生產生了寫作這部小說的靈感,並在位於文加德斯特拉德的閣樓小屋裡完成了這部作品,當時他還在準備1828年夏末的期末考試。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成為皇家衛隊的一名新兵。10月,在考試後的第二天,安徒生正式參軍。安徒生的制服是從一個經營二手貨的商人那裡買來的,又破又舊,袖短腰窄,而且後襟也開了衩。他的圓筒軍帽———一頂又高又硬帶帽簷的軍帽,戴在他的頭上不僅顯得太小,而且嚴重後傾。但是這個充滿自豪的畢業生、詩人,現在則是一名新兵,依然要全副武裝地走出訓練房,徑直走進城鎮,去向朋友和熟人炫耀自己的行頭。在奧斯特蓋德街道上,他甚至遇到了費迪南德王子和卡羅琳王妃,這對待安徒生一向不錯的夫婦送給他一些糖果和書籍。備感親切的詩人則立即揮槍致敬,摘下軍帽,向王子夫婦深深地鞠了一躬,這種場景的確讓人印象深刻,因為安徒生畢竟僅有6英尺高。於是,這對皇室夫婦也開懷大笑,卡羅琳王妃說:“哦,上帝,這怎麼會是安徒生呢!”
阿邁厄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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