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頁)
的成功,相比較安徒生的祖國而言,德國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接納丹麥人:
“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在我的腦海深處,我已經和您在一起了。我緊握你的手,我親愛的父親,祝福你!……當然,你知道我最大的空虛,或者說也可以稱之為快樂,就是想到您會以我為榮。每當我獲得這些讚賞的時候,就會想起您。但是,我的確已經在國外得到了認可,人們喜愛我,也欣賞我;現在,我已經不再默默無聞了。是的,您也許會為我而微笑。但是,即使是那些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會跑到我的面前,擁抱我,歡迎我的到來,歡迎我造訪他們的家。即使是那些王子和才華橫溢的天才也會以最高的禮節接待我。您應該看到,縱然是這個所謂的重要圈子裡,他們也會鞍前馬後地圍在我身邊。但是丹麥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對我熟視無睹。如果他們能聽到對我的這些讚譽,肯定會欣喜萬分的。然而,我的作品要遠比這些丹麥人所認為的具有更多的優點。海博格的作品也被翻譯到了國外,但卻沒有人談論它。要是以為丹麥人是世界上唯一具有判斷力的人,那可真是天方夜譚了。您應該知道,親愛的爸爸,您完全應該意識到,當您接納我,把我待如親生兒子的時候,當您幫助我、愛護我的時候,您絕對沒有看錯我。”
慈父科林(3)
無論何時,只要安徒生在信中流露出這種勝利、陶醉於成功的喜悅之時———比如受到某位歐洲貴族的款待、獲得什麼獎章或是得到什麼新的獎勵,喬納斯?科林總會以一個簡潔而謹慎的讚許作為回覆。他從不喜形於色地讚揚安徒生;相反,他總是以這樣的話語讓安徒生重歸冷靜:“看到你在這個領域如此的安逸而快樂,讓我感到很欣慰。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東西在長期上對於精神境界毫無益處,就如同糖果蛋糕對身體毫無營養一樣。”
但是從內心深處剖析的話,多年以來,雖然安徒生口口聲聲向外人宣稱自己對喬納斯?科林的愛戴,但最終還是反映在維持、鞏固、擴充套件與科林一家人的關係上。安徒生一直在想方設法讓自己融進這個家庭,於是,在1827年春天,也就是在安徒生回到哥本哈根之後,馬上就在文加德斯特拉德131號的一個頂層房間住下,這裡距離位於布萊德加德和斯特蘭德斯特拉德商店之間的科林家很近。這一次,安徒生再次用最聰明的方式,打出了一張自己能打出的最恰當的牌。透過調和喬納斯?科林與米斯林之間的關係,他終於誘使自己的恩人走出幕後,在外人面前建立起父親的角色。就在畢業考試前的一年,喬納斯?科林打破了安徒生和自己的老師———米斯林之間的關係,他讓安徒生離開了學校,並承擔起為兒子謀得幸福的責任,這不僅僅體現在在皇家劇院和藝術基金會給安徒生找一個職位。毫無疑問,對於一個像喬納斯?科林這樣的忙人來說,他的計劃本不應該考慮到這樣的瑣事。當他在1832年把這個孩子送到斯拉格爾斯、送給米斯林校長的時候,他可能根本沒有料到,這就是開發小安徒生天分的結果。
但在另一方面,這正是安徒生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他在回到哥本哈根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個計劃,但他也知道,一定要謹慎從事,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安徒生在1832年為科林家族創作的回憶錄中,這一點顯現無遺。在回憶錄中,安徒生回顧了離開赫爾辛格回到哥本哈根後那段艱難但卻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生活與工作片段:“我真的害怕爸爸(喬納斯?科林),儘管我全身心地愛著他,因為我的恐懼是有根據的:我覺得我生活中的一切快樂,乃至我的生存,都離不開他。”
他的計劃很簡單,首先,當然也是最重要的,是完成學業,然後儘可能地發表自己已經創作的詩作。在透過畢業考試之後,安徒生馬上將出版一部真正的作品,他希望能借評論家對這些作品的讚許,來贏得科林一家的喜愛和好感。同樣的,與科林家子女建立起良好的關係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目標。無論安徒生在什麼時候造訪科林家,和安徒生同齡的愛德華?科林似乎總是異常冷漠,而且顯得性情暴躁。此後不久,一切就一目瞭然了,排行老三的兒子———愛德華成為科林家族的掌門人。在1827年到1828年期間,喬納斯?科林安排安徒生學習教育的很大一部分責任都託付給他的兒子———愛德華,而當時的安徒生在用拉丁文寫文章時還顯得語法稚嫩,甚至在拼寫方面也勉為其難。因此,安徒生相信,必須透過兄弟之情儘快贏得愛德華的信任,若干年前,安徒生就曾經在一篇課題習作中談論過這個話題:
“當然,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父親。我們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