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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喳喳的叫聲與仙鶴淒厲的嘶鳴。無論是月亮、風兒、一縷陽光,還是蜜蜂、精靈、蝸牛、玫瑰花或是薊草,都可以為我們帶來故事。薊草滿懷希望地把頭伸過欄杆,向鬱金香花傾訴著自己的心聲。大自然中無處不在的童話故事,也許隱藏在一片小巧的葉子後面,或是伏在叢生的雜草中,或是在柳樹林裡,古老的界碑上,它就像一股溪流,像一股血流,貫穿在自然界的萬事萬物之中,攪動著《野天鵝》中平靜的海面,蕩起陣陣漣漪:“海水輕柔地緩緩起伏,如同一個熟睡嬰兒的胸脯。”
換句話說,童話故事是“自然精神”的一種載體。浪漫主義時代的科學家奧斯特曾經誠摯地懇請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寫一篇學術論文,闡述他的童話故事美學,從而使得這種“自然精神”成為其作品的意識基礎。但這種針對藝術和科學的理論性書面綜合,對於安徒生來說顯然是略顯過分的要求,因為19世紀20年代的學校教育已經讓他感到無法忍受了。但是在作家的心中,對於這種意識基礎,他的表達卻更為精彩,而且更為自信———比如《害人鬼進城》的描述。在這個故事中,尋找童話故事的男人離開遼闊的海灘,走在步入森林的路上,突然,他大聲驚呼:“泥土已經感覺到它了,每一棵萌芽的小草都會談到它。童話是永遠也不會消亡的!”
如果我們系統地追尋安徒生創作其文學作品的源泉所在,也許會不可思議地發現,在他的很多小說、戲劇、詩歌和童話故事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主要依據,甚至經常直接來源於其它作家的故事。安徒生只不過讓他們的主題、人物和舞臺得到了進一步的昇華,並把它們放到自己的作品中,同時,對它們賦予合於自身的藝術處理形式和合於深刻本原的結局。作為一個浪漫主義作家,安徒生不僅注重繼承傳統,而且還注意汲取同時代文學作品的精華,在創作於1840年的戲劇《黑白混血兒》中,他在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使用了“借用主題”這一說法。單從他的童話故事來看,我們可以用無數的例子來說明,安徒生是如何在古典、現代乃至同時期的世界文學著作中找到自己的靈感。19世紀70年代早期,安徒生創作了一個迷戀熱氣球的故事《跳蚤和教授》,這個故事的素材直接來自於儒勒?凡爾納的諸多小說,安徒生曾經讀過很多儒勒?凡爾納的作品,而且極為崇拜。在作家早期的童話故事中,比如《玫瑰仙女》和《頑皮的孩子》,就是以薄伽丘(14世紀法裔義大利詩人和作家)的故事和阿克那裡翁(公元前6世紀的古希臘抒情詩人)留下來的詩歌為基礎而創作的。甚至像《皇帝的新裝》這樣膾炙人口、深受喜愛的故事———也許是我們可以展現給世界的最“丹麥化”的故事之一———其基本背景和情節也是來自於一本古老的西班牙中世紀童話故事集:《巴楚尼的50個故事》。安徒生在一個德國童話故事集中看到了這個故事,並馬上觸發了創作《皇帝的新裝》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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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故事從哪裡來?(3)
這個西班牙童話故事講述了一個國王和3個騙子的故事,3個騙子自稱是世界上最好的編織工和裁縫。在環遊世界騙取錢財的路上,他們提議為城堡的國王縫製一件衣服。這件衣服非常奇妙,以至於只有是其父親生之子的人才能看到它。另一方面,那些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是其父親生之子,但實際上並不是的人,則不能看到這件衣服。因此,每個擔心自己不是其父親生之子的使臣和大臣都紛紛稱讚這件看不到的衣服。但最後,騙局還是被揭穿。在安徒生的童話中,揭穿騙局的是一個可愛而勇敢的小孩,而在原來西班牙的故事裡,卻是一個非洲人,摩爾,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徑直走向國王的遊行隊伍中對國王說:
“陛下,我一直沒有機會認識我的父親,這是我莫大的遺憾,但至於我的父親到底是誰,我一點也不關心,因此,我才敢直言相告,陛下,你正在赤身裸體地騎著馬在城裡遊行啊。”
在安徒生的故事裡,作家並沒有斗膽使用這個父子關係的騙局,這使得最初西班牙童話中粗俗和野蠻的部分略顯削弱。出於禮貌,他在改編故事的過程中融入了其獨特的天真風格。在安徒生的其它童話故事中,這一點也是顯而易見的。例如,在創作於1842年的《養豬的人》中,作家便刪去原作中的粗話。在後來一篇關於其童話小說的評論中,他對自己這樣做的理由進行了解釋:“《養豬的人》中的十幾個情節來自於一些丹麥民間傳統故事,我在兒時曾經聽過這些故事,所以說,不可能因為尊重傳統就原封不動地照搬。”
正是在古老的丹麥民間故事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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