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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西看看蔣潮,又看看施城,有點毛骨悚然。蔣潮看了他一眼,問:“施先生,家裡養花嗎?”
“養的,有一株木蘭和合歡,我都有找人打理。”
“施先生,很長情。”
施城看著燕西道:“我在國外每每很想家,家裡一草一木都很珍惜,沒有改變。這次回國辦展,也是回憶懷舊的主題。”
“城市天氣瞬息萬變,我想家裡的花還是親自打理好。我家建了座溫室,恆溫玻璃花房,還有一個過得去的小院子。施先生,有空可以過來看看。”
“我認為,花草還是放在自然環境下生長比較好。”
蔣潮微微笑,“不,你可能不瞭解國內的天氣。上個月有兩次沙塵暴、一次酸雨,春夏風沙大,雨量多,一夜之間凋零不少花。要想賞荼蘼之景,維持長遠,還是溫室最適合。”
施城冷淡地彎了彎嘴角:“溫室養久了,花朵失了本性。不經歷風雨,沒有自由,早晚也會死掉的。”
蔣潮輕輕靠近了他:“我這個人,就是不怕困難。我要它活,必然活著,誰也無法阻擋。”
施城沒有說話。
燕西舔了舔嘴唇:“你們在說什麼?”
他一句話都聽不懂,養個花也能吵起來?
蔣潮握住他的手帶到懷裡,“餓了嗎?”
燕西噤若寒蟬地搖頭,又點頭。
蔣潮舀了一勺焦糖布丁喂他,揉揉他的頭髮:“先墊一點,待會帶你吃大餐。”
他哄小孩的語氣,燕西含著糖呆了呆。
施城涼涼地道:“他喜歡慕斯蛋糕,不喜歡焦糖。”
蔣潮低頭問他:“是嗎?不喜歡別吃了,拿蛋糕給你。”
燕西倉惶地嚥下糖,他這次聽懂了:“我喜歡焦糖。”
蔣潮道:“別勉強。”
燕西嘴裡齁得要死,嚥了咽口水:“挺好吃的。”
蔣潮無奈地抹去他嘴角一點糖漬,對施城道:“他餓了,我要帶他走了。失陪。”
走了兩步,他回頭:“至於畫展,燕西的畫廊儘管辦,有需要的地方也可以告知我。偶爾做做舊夢,我還是很支援的。不過,施先生,人還是要活在現實中,比較適宜。”
施城臉色鐵青。
燕西面前一大桌美食大餐,都是他愛的菜式,桌上兩盞燭燈,浪漫安靜的海底餐廳。
對面蔣潮點了一支菸。
他方才自己撿了不少吃的,根本不餓,面對一桌大餐,食不下咽。
蔣潮夾著那支菸,溫柔地道:“不愛吃?我要服務生換。”
“我吃。”燕西低下頭吞下一口口牛排。
蔣潮道:“慢點,別噎著。”
煙霧繚繞的尼古丁味鑽進鼻息,燕西心酸莫名,半響小聲道:“你不吃嗎?”
“沒關係,我喜歡看著你吃。”
一頓飯,燕西不停地硬塞食物,蔣潮吸著煙觀察他。
“不想吃就別吃了,不要勉強。”
燕西偏要和食物較勁,他忍著傷心,不知道哪來的傷心。
“不,我要吃完。”
他又塞一勺沙拉,嘴巴鼓得很大,是再吃不進去了。
蔣潮抽完那支菸,把菸頭按死,拉住他的手。
“不喜歡就要說,你不必勉強自己。”
燕西猛然抬頭:“是你不喜歡!”
他一股腦的委屈,“你還不承認,你又要離開我!”
蔣潮笑了,“我哪有離開你。”
鼓脹的嘴巴為了不失禮噴出來,一個勁吞嚥,噎得眼角發紅。
太可愛了,蔣潮喜歡地心疼。
笑了一下,臉色又沉下去了。他怕,怕自己一個用力把他給掐死了。打發了外面的,就要調教家裡的。可是,他發現自己拿他沒辦法。
他不知道他要什麼,他在不滿足什麼。
他抽一支菸想一想,結果那邊還跳起來了。
“別吃了。”他拉著人到洗手間,拍著他後背讓那些食物吐出來。
燕西噎得要窒息,吐了一陣終於回魂。
兩人一路靜默回家,單單從房間裡跑出來,被蔣潮按著頭原地後轉,推進兒童房。
“哥哥……”
她向燕西求救,燕西也向她求救。
沒注視一眼,就被蔣潮扣著手腕拖進了臥室,燕西渾身毛都豎起來,他躲到牆角。
蔣潮扯領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