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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發覺身後的人竟然沒跟上來,他回過頭去,只見燕詢站在大帳中央,筒燈裡的火燭灼灼的照著他的臉,他的臉孔明明爍爍,依稀有淺灰色的光影在臉頰上晃動,像是隔著看不透的霧。
殿……殿下?”
阿精試探的小聲叫道,燕詢站在那,眼神靜默,目光好似天穹上游戈的雲,終於,他垂下了正在系大裘帶子的手,聲音平靜的說道你帶上二十名禁衛,去將她接來吧。”
啊?”阿精愣愣的張著嘴,同:殿下您不去了嗎?”
燕詢也沒說話,只是淡淡的轉過身去,脫下大衣,緩緩的走到書案前,手指摩挲著那張巨大的燕北地圖,久久的沒有說話。
燕詢的背影隱沒在重重燈火之中,光芒璀璨,亮的讓人無法逼視。恍惚間阿精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花了眼,他看著燕詢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在聖金宮,那個天光耀眼的早上,大夏的皇帝從重重宮闕中緩步而出,他跪伏在人群中央,偷偷的抬起了頭,卻差點被那金燦燦的龍袍晃花了眼睛。
是,屬下遵命。”
阿精答應了一聲,卻在臨走前聽到燕詢的聲音低沉的傳來:‘以後未經通傳,不得擅自進入大帳。”
年輕的燕北戰士默默的點頭,再無初時的活脫,一板一眼的答:“是,屬下遵命。”
楚喬跟著阿精進了營地的時候燕詢已經睡下了,她看著燕詢已然熄了燈的大帳愣愣出神,風致一路小跑過來,有些侷促的說道:“殿下走了一日的路,應該已經很累了。”
恩“楚喬點了點頭,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靜靜說:“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營帳的時候,手腳已經被凍得麻木了,阿精帶著人很熱情的進來給她送熱水,戰士們雖然大多不認識她,但是卻聽過她的名字事蹟,是以都圍在外面探頭探腦,直到被阿精呵斥了才離去。
過了一會,簾子一動,一個卜腦袋從外面閃了進來,笑著說道:“楚大人!”
‘平安。”楚喬微微驚訝,只見杜平安穿著一身小號的軍服,幾日不見,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當日北朔戰事了結之後她就病了,一直沒顧得上他,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見到了,連忙說道:,你怎麼在這?”
我當兵啦。”
你?當兵?”楚喬一愣:“你才幾歲?”
大人,不要瞧不起人嘛,剛剛阿精將軍發話了,以後平安就是姑娘的勤務兵了,你有什麼雜活都可以交給我來辦。”
勤務兵?這樣也好,最起碼不用上戰場了。楚喬微微一笑,揉了下孩子的頭髮,說道去跟阿精說,就說我多謝他了。”
‘將軍今晚不守夜,是程大人守夜。”
楚喬眉梢微微一挑,阿精是燕詢的貼身禁衛,向來是最最忠誠的護衛,怎會不守夜呢?就問道:程大人?哪個程大人?
‘我也不知道。”平安畢竟還小,孩子氣的皺眉道:“我就知道那位大人姓程。”
哦”楚喬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平安清脆的答應了一聲,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蹦蹦跳跳的就出了門口楚喬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有幾分難過,若是在現代,這麼大的孩子還應該是每天揹著書包上學校遇事就躲在父母的懷裡撤嬌哭鬧呢,可是在這裡,他卻過早的擔負了照顧妹妹的責任,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
洗了把臉,之前還是滾燙的水這會已經有些冷了,她脫下靴子,有些費勁,嘶嘶的疼,腳已經被凍腫了,紅紫紅紫的,一烤到火就癢癢,她深吸一口氣,吃了一口剛剛送來的乾糧,然後靠在溫暖的被子上,微微有些出神。
那日的事,終究還是在兩人的心裡存了芥蒂,儘管她表現的多麼不露聲色,燕詢又多麼的努力的想要調整和挽回,但是有些東西就像是瓷器,既然掉裂了,那麼無論做什麼補救,都是無濟於事的,充其量能夠鑲金嵌玉粉飾太平罷了。
為了她的病,燕詢將大軍開拔整整推遲的兩日,這兩日整日整夜的守在病榻前,為她餵飯端水,甚至親自熬藥,殷勤的讓同困的人心驚膽戰。然而,當楚喬提出來要隨軍的時候,他還是果斷的拒絕了,理由充分的讓人幾手無法反駁,但是不管那些話聽起來是多麼的為她著想,是多麼的合情合理,但是楚喬的腦海中還是不停的迴盪著燕詢當日的那句話:“若是他們以後再觸犯軍法,我就不會再手下容情了。”
這是一句警告,但是又如何能肯定這不是一個訊號呢?楚喬為自已的這種想法感到幌疚,從什麼時候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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