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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的聲音那麼大,一會的功夫就已經鮮血淋漓,楚喬皺著眉看著他,終於還是靜靜的轉過身去,走進了屋子,房門緩緩的關上,徒留男人絕望的眼神悲傷的望著她。
對亍大同行會,楚喬原本並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除了烏先生和羽姑娘兩位,其餘的她向來很少打交道。她曾經以為他們只是一樣擅權的居心叵測之徒,可是後來漸漸發現其實並不全是如此,大部分的大同行會會員,都是一些執著的信徒和戰士,他們就好比中國古代的墨家信徒一般,善戰,多學,且心地良善。
這樣的人,若是好好利用引導,應該是能派上大用場的,殺?燕詢不會
楚喬這樣想著,強壓下心頭的不安,靜靜的等待著後續的訊息。
然而,事情完全脫離了楚喬的預想,不出兩日,戰火就在燕北內地相繼爆發,諸多行會都被軍隊圍剿,大同的領導者們遭到了滅頂的災難,殺戮來的這樣快,快到之前他們甚至沒能聽到一絲誚息,一切都像是一場醞釀許久的洪水,轟然沒頂,誰都來不及做出一點應急的反應。
第二天晚上,求救的使者再一次登上回回山,一行二十人,最後活著上山的只有一人,馬上的騎士渾身浴血,一各手臂只有一點皮肉還連在肩膀上,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掉下來
他看著楚喬,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一隻手費力的解開衣襟的扣子,已被汗水和血汙染紅的內衫一片汙濁,可是仍可看清上面以鮮血寫成的清瘦字型:阿楚,幫幫我們,仲羽。
楚喬沉默了半晌,然後時著那名騎兵深深的鞠躬:“辛苦你了。”
騎兵看著她,面無表情,眼睛發直,好像沒聽到一樣。
楚喬站直了身子,冰冷的夜風吹過她纖瘦的身體,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沉聲說道:賀蕭,備馬,下山!”
騎兵的眼睛陡然現出一拜光彩,隨後,他大頭朝下的側在地上,背脊上插著一支利箭,深深的沒入背心,無人可以想象他是怎樣支撐著爬上回回的
只帶了二十名護衛,楚喬披上披風和雨披,就衝入了茫茫無邊的夜色之中。冷雨不斷的沖刷著她的眼睛,不祥的預感漸漸將她吞沒,她已經不願意再去想,戰馬狂奔,夜色濃郁,路途顯得那般遙遠。
羽姑娘的三千護衛團如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人人身負重傷,但是看到楚喬等人策馬前來的那一刻,他們仍日如同猛獸般的從地上一躍而起,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瓢潑大雨中,羽姑娘躺在一個茅草屋裡,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睡覺,似乎是聽到了人聲,緩緩的睜開雙眼,蒼白的臉色略顯烏青,看見是楚喬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靜靜的笑道你來了。”
一隻利箭洞穿了她的心口,雖然已經草草的包紮,但是沒有傷藥,無人敢將簧矢撥出口
多吉見了眼睛一紅,他抽著鼻子說道:“我去找達烈大叔。”說罷,開門就走了出去。
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只判下兩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楚喬半跪在地上,以她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羽姑娘的傷勢有多麼的嚴重,她嚥下心底的酸楚,輕聲說道姑娘,出了什麼事?”
羽姑娘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咳了兩聲,臉上浮起幾絲不健康的紅潤。
長慶賦稅嚴苛,當地的百姓造了反,會里的幾個會首都有參與,事情敗露,已然無法迴轉了。”
你也參與了?”楚喬眉頭緊緊皺起,沉聲說道:“你們怎麼這樣糊塗?參與百姓造反,等於直接造反?燕詢他本就不信任大同,你們為何會如此大意?”
呵呵“羽姑娘輕輕一笑,胸口微微的起伏著,她的目光那般飄渺,似乎是看著楚喬,卻似手已經越過她看到了很遠,她靜靜的說:你沒有看到,長慶去年遭了雪災,今年春天牧草又不好,牲口大批大批的死去,如今已經有地方在吃孩子了,這個時候,還要搶去他們過冬的最後一點糧食,就等於要他們的命。
陛下在備戰,要在入冬之前攻下翠微關,於是就徵兵徵糧,百姓們金都死了。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我不得不去做。”
楚喬咬緊嘴唇,鼻子酸楚,緊緊的握住羽姑娘的手,說不出話來。
阿楚,你是個好孩子,只是生活的太辛苦,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世上並不是一切事情都能按照你的希望前行,很多時候,我們縱然努力了,但是卻並不一定會如願,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大好的時光在等著你。”
羽姑娘溫柔的笑,眼角的魚尾紋像是柔和的風,籠著眼眸中的兩潭清水,聲音像是從九天之外飄來,楚喬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