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部分(第1/4 頁)
這一變故起的突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待見這女子自盡,其餘計程車兵紛紛衝上前來,一名士兵探過手去,回頭奏報道“皇上,這人還有氣。”
燕詢恩了一聲,並沒有說如何處罰,不知為何,剛才那少女的眼神讓他覺得十分熟悉,很多比惚間的記憶紛至沓來,他皺著眉冷眼望著場中的淋漓血泊,突然間失去了興致,只是一揮手,身後的侍衛們就齊齊上前,一時間,只聽全場慘叫如雷,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狩獵開始,這些人,都拖下去餵狗吧。”
燕詢淡淡的吩咐道,侍衛微微一愣,踟躕的問道:“那這個活著的呢?
活著的?
燕詢的目光微微一閃,那個畫面又從腦海中輕飄飄的滑過,孩子倔強的眼神走過他的記憶,似乎至今仍舊在什麼地方直直的注視著他,讓他感到有一絲寒冷。
陛下?”
程遠小聲的叫了一聲,燕詢抬起頭來,只見金場的人都緊緊的盯著他,他的眉頭不由得輕輕一皺,冷聲說道“一起拖下去。”
說罷,興意闌珊的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住手!”
莊大人突然大呼一聲,幾步奔下王輦就跪坐在那名撞頭的少女身旁,崩潰的大哭道:“兒啊!是爹爹害了你啊!”
燕詢背對著他,嘴角溢位一絲冰冷的笑,侍衛們齊刷刷的奔上前去將莊大人拿下,其餘人拖起少女的屍首就向野狗房走去,瑩白一片的雪地上被拖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燕詢!你這個狼崽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怒罵聲在背後響起,侍衛見了,飛起一腳,登時踹碎了莊大人的滿口銀牙。
燕詢不動聲色的往前走,身後是無數仍日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他不屑的微微扯開嘴角,滑出一個冷的不能再冷的笑來。
生亦不得好生,還計較什麼好死?
大風吹起他的貂裘,像是兩隻沉重的翅膀,呼啦一聲招展而起,驚了天上飛過的鷹。
北地空曠,一片蒼茫,春節將至,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長。
外面的風呼呼的吹著,帶來了北地鏗鏘的甲兵之聲,順著金紫門一路吹進朔方宮的深處。
空曠的水遙殿上一片死寂,立柱如墨,垂幔翻飛,燈影閃爍,被風吹熄了大片,卻沒有人敢上前來點燃。
一身錦袍的男子坐在燈火的暗影裡,單手支著額頭,似乎已經睡去了,容顏清寂,輪廓深深,看起來十分年輕,可是燈火之下,那鬢角的髮絲竟有幾縷微微的斑白了,偶爾逆光看去,有著銀色的光澤。
巨大的餐桌大小抵得上平常人家的臥房,上面擺滿了珍饈佳餚。八寶野鴨、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奶汁角、祥龍雙飛、爆炒田雞、蕪爆仔鴿、佛手金卷、金絲酥雀、炒珍珠雞、奶汁魚片、干連福海參、生烤狍肉、蓮蓬豆腐、草菇西蘭花。
滿桌的菜餚未動一筷,即便是澆了油的熱湯也已經變得冰涼,黃油凝固在一起,香氣散盡,只餘下冰冷的顏色。
兩名東胡的舞姬穿著蜜色的輕綢,脖頸手腕腳腕上都帶著銀質的鈴鐺,藍眼雪膚,竟是出哥的秀麗美豔,只是此時渾身發拌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已經三個多時辰了。
今日是春宴,也就是民間俗稱的新年,不同於大夏皇宮的熱鬧喧囂,朔方宮裡卻沉浸在一片死寂的安靜之中,廚子們費盡心機做出來的菜色無人品嚐,只有夜行的風偶爾帶走一點香氣,向著冷寂的夜色中輕飄飄的散去。
阿精進來時的腳步稍稍重了些,驚醒了上面獨坐的男人。
燕詢的眉梢輕輕一挑,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大殿裡燈火閃爍,男人的臉在暗影裡顯得有幾分灰白,卻更顯得雙眼漆黑如墨,冷冽的光暈。
陛下“阿精跪在地上,沉聲說道:“風爺來信了。”
燕詢似乎喝了酒,酒杯倒了,灑在了衣襟上,一股淋滿的酒氣。
他接過信,靜靜的看起來,眉心一如既往的輕輕皺著,眼神平靜。
燕詢的對面按了一張椅子,一套餐具明淨整潔。阿精知道他是在等誰,他也知道,那個人可能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
更漏裡的沙子又滴下一星粉末,燕詢緩緩抬起頭來,短短的幾十個字,他卻看的很慢很慢,似乎要將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心裡一樣。
過了許久,他將信件放在桑子上,用酒壺壓住,端起銀箸,開始緩緩吃起飯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