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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的隱忍,那麼多的自控,那麼多的自我安慰,那麼多的自欺典人,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足夠賢良的,一直以為自己是極守婦德的,一直以為自己是不難過不傷心的。
可是,一切的一切,卻終究在這樣一句簡單的句子裡,在這樣簡單的一個擁抱裡,完全崩潰坍塌。
原來,不是沒有委屈,原來,不是沒有失望,原來,不是沒有奢求和幻想。
只是,她一直將這一切那麼深那麼深的壓下去了。
她突然就放聲大哭了起來,撕心梨肺,泣不成聲。
這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玉襯靠在自己丈夫的懷裡痛哭。
說了那句話之後,玄墨就去世了,走的安詳平靜,猶如一幅水墨。
第二日,得知玄王爺去世的訊息之後,原本已經準備出城的燕皇卻臨時改道,直奔玄王府。年輕冷峻的帝王一身黑袍,站在玄墨的靈前許久許久,周圍所有前來弔祭的人都被嚇得不敢做聲,唯有他,像是一尊石像,久久沒有離去。
那之後,便是一連串的冊釘,便是一連串的殊榮,可是,終究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此心已滅,任世間奼紫嫣紅,落在她的眼裡,終究是一片茫茫白地。
燕紅 弔祭
馬車在官道上緩緩的走著,穿過了繁華的街市,走過了熱鬧的人群,出了真煌的城門,向著東南方,緩緩的走著。喧囂的聲音漸漸遠去,青山披雪,荒草搖曳,天空灰濛濛的,偶爾飛過一隻離群的大雁,發出悲傷的哀鳴,靜靜的掠過上空。
永兒靠在玉樹的懷裡,昏昏欲睡,馬車裡暖融融的,棉布簾子很厚,擋去了外面的寒氣。玉樹抱著孩子,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他的背,嘴裡不自覺的哼唱著兒時聽過的童謠,時間走得很慢,腳下的這條路卻格外的長。
王妃,前面有茶水輔子,要下來歇歇腳嗎?”
姜吳帶著玄王府的護衛跟在馬車旁,穿著一身低調的灰貂皮襖,一邊搓著手,一邊湊過來問道。
簾子微微一動,冷風撲面而來,玉樹皺了皺眉,抬頭看著天,說道:”還是快點趕路吧,我看這天好像是要下雪,別被阻在路上。”
是”姜吳答應一聲,隨即說道:‘紅!這個地方就是冷,若是我們懷宋,這個時候荷花還沒謝呢。”
母妃?”
永兒揉了揉眼睛,臉蛋紅紅的,被風一吹,也精神了些,皺著小鼻子問道
到了嗎?”
玉樹向外看了一眼,然後點頭道:‘就快到了。”
五樹這一生,也沒有去過多少地方,生平第一次離家,就是從懷宋來到真煌,一路萬里,跟隨著數以萬計的懷宋皇室貴族,離鄉背井,來到這片寒冷而陌生的土地。
當時的情景,說得好聽一點是懷宋順應天命,歸順大燕,成為大燕附屬諸侯。然而誰都知道,懷宋納蘭氏一族除了長公主納芒紅葉,就只剩下先皇留下的幾個女兒和一個垂死的小皇帝,香火根本無以為繼,這個所謂的諸侯,也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等到長公主百年之後,懷宋終究還是免不了被冠以“燕,姓。
然而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也許已經是好的了,當年三國之中,懷宋的國土面積是三國中最小的一個,甚至還不到大夏的十分之一,儘管靠近海岸,商業發達,但是卻缺少鐵礦、戰馬等必要的軍事裝備,武力向來在三國中居於末流。因為有卞唐和大夏互相制衡,懷宋才得以在夾縫中屹立百年不側,一旦大夏或卞唐政權崩潰,勝利者首先要做的就是拿懷宋開刀。
當年的亂世,懷宋內部政權不穩,卞唐國土一分為二,國家機構崩潰,大夏四分五裂,內戰不休,燕北鐵騎出關,橫掃中原。懷宋一無維持三國鼎立局面的能力,二無趁機佔領他國領土的軍隊,三無穩定的本土政權,當時的情況下,除了依附燕北,基本沒有第二各路可走。而事實也證明,長公主的策略的確是英明的,縱然國家淪為附屬,但是宋國的百姓和官員幾乎沒有受到戰爭的波及,皇室和朝廷也無損失,宋國官員在新朝也極有地位,遠不向大夏遺民,位於帝國三六九等的最後一級。
百姓才不管誰當皇帝,只要有衣穿、有飯吃、有地種,就不會有人去理會自己的天王老子是姓燕還是姓納蘭。然而,也還是有些人不能接受,玉樹還記得離開懷宋的那一天,有很多讀書人跑到皇室的豐隊前攔阻,被士兵呵斥之後,甚至有人往自己的身上澆油點火,自焚而死。
到了今天,玉樹仍舊清楚的記得那個場面,大火呼呼的燃燒,那人一邊慘叫一邊叫著玄王的名字,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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