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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官……”
“你不知道?”
“下……下官……”
“混帳!人命關天,普天之下,誰敢恣意殺人?迫死奴婢也是死罪,何況光天化日之下在道旁殺人?你幹什麼去了?”
許巡檢變成了磕頭蟲,渾身戰抖,已說不出話來了。
秋華臉色冰冷,繼續說:“王爺駕薨,僖王爺襲封不久,派出三衛的人巡視各地探求民隱,重懲貪墨,雷厲風行,你居然敢在此地與地方惡霸狼狽為奸,草菅人命。好吧,你……”
“下……下官……”
秋華轉身就走,走了五六步,扭頭說:“本官在此尚有不少時日逗留辦案,這期間,你給我小心點,管住你的人,一概不許外出,走漏了絲毫訊息,本官先砍掉你的驢頭帶回府城。如果你能重新做人的話,本官留你一條活路,知道麼?”
許巡檢不住磕頭,不住叫:“大人開……開恩,下……下官……”
秋華已不聽他的話,帶著兩名牧奴,出衙上馬,蹄聲得得,向東走了。
出鎮五六里,他取出一把銀鈔,分給兩個牧奴,說:“兩位,在下不能送你們,趕快離開宜祿鎮,另求生路去吧,走得愈遠愈好。”
兩個牧奴想掙下坐騎叩謝,卻被他按住了。
一名牧奴淚下如雨,顫聲道:“大人恩比天高,再生之德……”
“呵呵!別叫我大人。”他笑著說。
“那……那大人……”
“那腰牌是在下於西安府偷來的,我這人不是做大人的材料。走吧!祝福你們。在下在此等候一時辰,以便阻止牧場的惡奴追來。”
另一位牧奴緊張地說:“恩公,如果在宜祿鎮沒有頂要緊的事,還是早早離開為妙。辛大爺帶了場中的兇狠師父,到盤谷和柴八爺打交道,如果他趕回來,恩公恐怕……”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快走。”秋華笑著說,兜轉了馬頭,徐徐往回走。
他在路中等侯了一個時辰,沒有發現人追來,方驅坐騎馳返宜祿鎮。
盤谷牧場的柴八爺並並不住在鎮中,牧場位於盤谷以東,距鎮遠在三十里外。淺水牧場的辛三爺,已派人到盤谷牧場飛報場主辛大爺,還沒返回哩!
可是,鎮中氣氛緊張已極。
馬兒馳入鎮口,他就感到氣氛不尋常了,家家閉戶,行人見到他皆惶然走避。
“唔!可能辛大爺已從盤谷回來了。”他想。
在店門下馬,怪,店夥並未出來接坐騎。他在栓馬欄掛好韁,下馬掀簾踏入店門,不由一怔。
四名店夥愁容滿臉地站在廳中,全用失神又帶有恐懼的目光迎接著他。櫃檯上,擱著他的馬包。
“我明白,有人要趕我走。”他心說。
他徐徐走近櫃檯,冷冷一笑,向掌櫃的問:“掌櫃的,怎麼回事?”
掌櫃的臉色泛青,沮喪地說:“吳爺明鑑,小店從今日起,停業十天,事非得已,只好請爺臺見諒,暫時遷出敝店,感激不盡,千萬請原諒。”
“你要趕客人走?”他冷冷地問。
“不不不!吳爺請別誤會,小店確是事非得已,吳爺請見諒。
爺臺的房錢食宿費,一切免算了,但請……”
秋華突然伸手,奇快地一把扣住掌櫃的胸衣,向前一帶。掌
櫃的雙腳離地,半爬半伏在櫃檯上掙扎著,狂叫道:“吳爺饒命!
吳爺……”
四名夥計臉色死灰,不約而同跪下了,同聲哀叫道:“吳爺,請……請高抬貴手,請……”
秋華放了掌櫃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一變,變得笑容滿臉,和氣地向掌櫃的問:“是辛大爺的主意?”
“小……小的……”掌櫃的嚇軟了,已答不出話來。
他掃了眾人一眼,再說:“給我算店錢,在下不會令你們為難。”
掌櫃的神魂入竅,雙手亂搖,惶恐地說:“小的天膽也不敢收吳爺的房錢,小的……”
秋華將兩張一貫面額的銀鈔放在櫃面上,笑道:“掌櫃的,請放心!江湖人是不會與店家過不去的,說起來開店的也算是江湖同道哩!”他指了指銀鈔,又道:“我想,這該夠了。”
說完,挾起馬包出店而去。
那時,大明寶鈔在中原一帶。仍然十分通用,一貫面額的銀鈔,仍值白銀一兩,但小鈔已不太受人歡迎了,僅一百文以上的在市面流通而已,百文以下的交易仍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