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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撲通撲通劇烈跳動,彷彿中了蠱一般,還想再看一看這雙眼。這雙他平生今見、不像一個女子該有的眼睛。
可是待他回過神來,司馬妧騎在馬上的身影已經遠去,跟在隊伍最末的羽林衛也已經進城。
忽然,不知誰處傳來一聲驚呼。
“丫丫!”
伴隨這一聲婦人的尖叫劃破朱雀大街的寂靜,長長的入城隊伍突然出現騷動。一個還不到馬腿高的女童撞撞跌跌跑了出來,仰臉看著高大威武的壯觀馬隊,嘻嘻笑著,渾然不覺自己已跑到了司馬妧的馬蹄下。
“丫丫!”
婦人從看熱鬧的巷口衝出來,卻見司馬妧輕巧地一勒韁繩,她的馬便懶洋洋地一抬蹄子,輕鬆越過女童頭頂,半點沒有傷到她。
司馬妧下馬將胖乎乎的娃娃抱起來,就勢捏了一把嚇呆的女童那肉乎乎的臉蛋,方才將她交給衝出來的婦人,淡笑道:“抱好她,勿要再亂跑。”
婦人彷彿被她的笑容給驚嚇到,張口呆了半晌,直到聽見女兒哇哇的哭聲,才回過神來,從司馬妧手中接過孩子,惶恐至極地跪在地上:“草民多謝、多謝公主……長公主殿下救女之恩。”
“不必。”司馬妧又笑了一下,利落地翻身上馬,心情頗好。剛剛她進入鎬京城,發現偌大的帝都居然也和途經的府縣沒有兩樣,俱都是偷偷躲在暗地裡窺視,街面上沒有半個人,彷彿鬼城一般。
不得不說她失望之極。
現在突然跑出一個小女孩來,倒讓這趟進城顯得不那麼無趣,而且她還悄悄捏了小娃娃一把。
天香樓上遙遙望見這一幕的高崢,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吾便知道,她還和小時候一樣、一樣的好……”
而恰巧坐在出事地點不遠處的有客來酒樓的駙馬候選人,齊熠和單奕清,也目睹了這一切,兩人反應不一。單奕清頗為失望:“都說長、長公主生了三頭六臂、虎背熊腰,根本都、都是騙人,不過是尋常的女、女、女子長相!”他是來獵奇的,獵奇不成,十分傷心失落。
齊熠則是豔羨不已地看看跟隨在司馬妧身後的神氣衛隊,又看看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的大長公主,長嘆一聲:“女子英偉至此,要我等男子何用!”他也好想如這位殿下一樣帶兵打仗,然後帶著殺氣騰騰的手下士兵,耀武揚威地進京啊!
☆、第17章
司馬誠面無表情地坐於大殿,高高的龍椅能透過大開的殿門遙望遠處,他已準備好用最溫和的笑容和最周到的禮儀來歡迎他這位陌生的皇妹。
做戲,一向是司馬誠的專長,也是每個皇帝必須學會的一課。
儘管不喜,但是她肯乖乖交權回京,他就理應投桃報李,給足她面子和威儀。
相比之下,站在宮門前等待的樓寧,心中情緒要複雜得多,他既激動興奮,又羞慚不安。
樓寧一意孤行,棄武從文。十年前父親戰死嘉峪關,因他不通兵法、武藝稀鬆,竟不能為爺爺分憂,令樓重花甲之年仍要披掛上陣,最後若非表妹一力抗下破虜重任,今日的河西走廊早已易主。
即便如此,樓重也從未阻撓過他的選擇。而他作為樓家五代以來唯一的進士,當司馬妧已經將整個河西走廊整治得繁榮昌盛時,自己依然只是鎬京翰林院中一個小小的、甚至受到排擠的翰林。
他給樓家丟臉了。
新皇是忌憚樓家的。
這一點以前的樓寧不明白,他被父親和爺爺保護得太好,後來又有表妹庇護,直到他去年中第後留在鎬京做翰林,沒來由地受到同僚的隱隱排擠,他暗自苦悶許久而不得法。後來有同年的進士韓一安看不過去,好心點醒,他才明白,這一切來自於新皇的態度。
鎬京的官,是最會見風使舵、“為陛下分憂”的。
故而,得知聖旨賜婚後的樓寧比誰都震驚和憂慮,他並非捨不得樓家在河西走廊所掌控的權力,而是擔心司馬妧本人的將來。
於是,幹掉顧樂飛的主意自然而然浮上心頭。他幾經盤算,覺得此事可行,一旦顧樂飛身亡,皇帝暫時找不到可替代人選,有此時間差,司馬妧應該能想出應對辦法,不至於毫無準備便被奪走全部兵權。
樓寧閉門考慮多日,深感事關重大,不能假手於人。便自行於饕餮閣中暗中觀察七日,方才決定行動。
他曾向西域舞樂隊伍中的異人學過些許易容技巧,並非人皮面具一類,而是使用道具,透過毛髮、五官、面板、舉止、氣質等細微處的改變,達到混淆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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