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1/4 頁)
被司馬誠那一腳踹得身體蜷縮在一起,疼得難受的羅眉,即便聽見這道無情的旨意,竟然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懇求。她將腦袋埋在胸口,像蝦米一樣蜷縮在角落,沒有人看見她聽見“冷宮”二字,後,唇角勾起的笑意和釋然的表情。
這樣正好,老孃早就不想陪你玩了。
羅眉被打入冷宮的訊息很快傳入端貴妃的耳中,她勾了勾唇,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她的心腹宮女見狀,不解道:“娘娘,麗妃出事,您不高興麼?”
“高興,怎麼不高興,”高嫻君懶洋洋倚在塌上喝了一口參茶,淡淡道,“只是高興之餘,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帝王的寵愛就像紙一樣薄,外力一戳就破,若不是她的父親足夠得力,誰知道有一天她會不會像羅眉一般只能在冷宮孤老一生?
思及此,高嫻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輕輕嘆了口氣。她是多麼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孩子,哪怕是個女兒也好啊。
“紫蘇,知會父親一聲,他昨日說的那個人,儘快安排他進宮。”
高嫻君低低的吩咐令她的心腹宮女有些驚訝:“娘娘,您改變主意了?昨天不是還覺得大長公主的人不可靠麼……”
“沒有辦法,快要渴死的人,即便是飲鳩也要止渴,”高嫻君的目中冷光流轉,“只是本宮以前一直小看了司馬妧,倒不知她竟留了這一手一直等著我。”
高嫻君真是冤枉了司馬妧,這件事情她一點也不知情。
雖然此事的起因的確和她有關。
前日燃燈佛誕辰,賦閒在家的高延陪夫人上崇聖寺拜佛,擺出一副不問世事的隱退模樣。雖然他知道單雲一病,司馬誠很可能派自己上前線賑災,可是鄭青陽如跳樑小醜一般在朝堂上躥下跳,沒少給他招麻煩。這種急需他坐鎮鎬京的時候讓他出京,真是極其不樂意。
可是皇命不可違,他不能公然反對,只好消極示意。今天陪夫人上寺廟禮佛,明天去找大師論道,後天在佛舍小住抄經,儼然一副準備當居士的派頭。
燃燈佛誕辰那天也不例外,如今多事之秋,高夫人愛上了求神拜佛祐家人平安,要做樣子的高延也一同隨行。
卻在崇聖寺佛堂外遇到一個小沙彌,小沙彌遞了一張紙箋給他,然後道一聲阿彌陀佛,走了。
高延不是沒腦子的愣頭青,拿到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就乖乖信了去赴約,雖然那張條子上大大方方署了名,說認識一個千金科名醫可以介紹給高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高延將紙條往井水裡一扔,全當不知道。
若是陰謀,他不去赴約便不會有問題,如果此人確實有事求他,自然還會找來。
和很多聰明人一樣,高延喜歡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
果不其然,高夫人的禮佛還未結束,高延便又見到了那個遞紙條的小沙彌,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拿紙條來,而是指了指佛堂的一個偏門:“陳居士在裡頭等你。”
不錯,那個大大方方在紙上署名的人,便是陳庭。
而陳庭,是定國大長公主的人,這是全鎬京的上層都知道的事實。
他來見自己,不可能只是代表他本熱。
司馬妧找他,能有何事?
高延交待了高夫人兩句,便帶著人去見了陳庭。
“高相真是讓陳某一陣好等,”陳庭輕輕嘆了口氣,彷彿很無奈,“此地人多嘴雜,不若去後山佛舍喝杯茶小酌,論論佛道如何?”
高延微笑:“哦?陳大人也懂佛?”
“略知一二。”
“那便交流交流。”
兩個明白人睜著眼睛說瞎話,去了崇聖寺後頭的佛舍。其間高延一直在觀察陳庭,雖然他有派人打聽過此人,但是政務上與司天臺並無交集,靈臺郎又不需要上朝,故而這是高延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青袍文士。
面帶微笑,風度翩翩,如果忽略他那奇怪蜷曲著的左手,此人給人的感覺確實如沐春風、值得結交。
越是這樣,高延越是警惕,因為他自己還是陳庭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般氣度,騙了不知道多少人。
到了佛舍,陳庭第一句便是:“還請高相屏退左右。”
高延淡淡道:“你我並不熟悉,何事需要密談?”
“自然是為大人引薦那個千金科名醫,此人個性古怪,不喜歡外人在場。”陳庭微笑。
高延思慮片刻,想來小小一間佛舍也出不來什麼么蛾子,而羅眉在宮中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