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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離開了。
楚蓮若倚坐在遊廊椅上,徐徐微風拂著她的臉龐,她看向清澈的水面,彷彿又看到了孃親溫柔教她女紅,殷殷叮嚀的話又好像在耳邊響起,父親作為大淮國的大將軍,鐵骨錚錚,但在她們面前溫和親切,從未冷臉過。
然而這畫面都輕易碎了,換成了胥容的身影,他站在龍座旁,身穿玄色龍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一會兒又是施玉音嫵媚中帶煞的輕蔑笑靨。
楚蓮若輕笑了下,抽下發髻上的玉簪,投到了湖裡。波光粼粼,都碎了。
她曾是天之驕女,後嫁給胥容,循規蹈矩一心為夫君著想,又對施玉音這個落魄表妹真心以待,可惜他們一個害她全家,一個害她孩子,這個仇,不共戴天。
第29章她甘之若飴
但有些事確如師父所說,不可操之過急,免得恰得其反。
楚蓮若想到如此,也不再糾結了。想到身邊還缺了個隨身侍女,便把梅妝提攜了上來,如此打點一二,晚間用膳後,又邀尤夢去花園走走,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別是一番動人景象。
有了個好的開端,此後楚蓮若便時常在閒暇之餘和尤夢烹茶,下棋,作畫,兼之字也練得小有所成。楚蓮若本就醉心於琴棋書畫,只因後來嫁給胥容便只顧著打理府內事物,進宮後更是沒了這些功夫。這些時日倒是真正的拾掇了起來,一天下來總不免渾身痠軟,但有梅妝細心按捏,也不算難過。
這般過了三個月,尤夢便多加了門學舞的技藝,楚蓮若這才領略到當初她在車上那句話的含義,如今楚蓮若這身芳齡二八年華,但也已經過了習舞的年紀,學起來簡直是生不如死。
但是楚蓮若甘之如飴。
思微和梅妝見自家側妃如此用功,便也沒閒著,思微懂些筆墨,進了總督府做了粗使侍女後便再也沒別的學習機會,於是便搗鼓著學起了刺繡。梅妝雖平日裡沉默寡言,卻在得知嵐靜會武功後,求她教授,於是千秋閣上上下下,大家都很忙碌。
此後,尤夢又漸漸又加了音律和吟、作詩兩項。
春去秋來大半年也悄然潛了過去,轉眼已是寒雪冬至,盛京的雪下得格外的厚重。這一天如果不是翎王召見,這翎王府的側妃怕早就被人遺忘了。
來傳話的是個俊俏的侍從,外閣侍女引路踏著雪進了內閣,隔著繡百破圖風,他跪了下來,道,“奴才拜見側妃。”
“起身吧。”屏風內傳來玉石之聲,餘音朦朧不絕於耳。侍從一時愣了半晌,卻聽旁的侍女笑了起來,“側妃,您看這人是不是傻了?”內閣中敢如此調笑的,除了思微沒有別人。
侍從這才想起來這的目的,頓時紅了臉,佯裝鎮定道,“側妃,奴才給王爺帶話,讓您明日打扮妥帖,申時隨王爺入宮參加宮宴。”
透過屏風,楚蓮若正在坐榻上和尤夢下棋,想到此處不免又是心思一轉,明日是除夕,皇家要帶著家眷進宮參加宮宴的,楚蓮若整個冬日便是在千秋閣內用功,也自娛自樂的準備了些喜慶玩意,她對這個王爺不曾瞭解,自然不知為何他會想起帶她去參加宮宴。
不過,她自是不會拒絕,白子落下,“告訴王爺,我知曉了。”
“奴才遵命。”然後便是窸窸窣窣的退下的聲響。
楚蓮若倒沒因為這件事分神,但還是輸給了尤夢,不禁莞爾一笑,“又輸了。師父好棋藝,蓮若不及之一二,倍感慚愧。”
尤夢只是勾唇,戲謔道,“我的徒兒別的沒學好,這嘴皮子功夫倒是進步許多。”說完閒閒接過嵐靜手上的茶水小抿了口。
楚蓮若知道尤夢是打趣她,只是笑著,突然想到什麼,“怎麼沒見著梅妝?”
第30章你就是本王的人
思微也遞了杯茶水過去,“側妃,梅妝給您煎藥去了。”
楚蓮若這次只是沉默的點點頭,她這具身子弱,到冬日便是手腳冰涼,晚間睡覺時燻爐燒的再旺,手腳還是如此不說,出的只是虛汗。嵐靜竟懂些偏方,用了幾日果然是好多了。
尤夢放下茶杯,還是擔心地問了句,“這幾日身子可好些?”
楚蓮若讓思微收了棋子,回道:“師父不必擔心,嵐姨的方子極是有效,用了幾貼感覺身子好多了。”嵐靜不同於一般的奴婢,所以她自拜尤夢為師後,便讓上上下下都敬稱她嵐姨。
說完她笑看嵐靜,嵐靜只是波瀾不驚的開口,“方子本就是用來治理身子的,你身子能好些才是最重要的。”
尤夢也贊同的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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