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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慚愧,正是這個原因。”
向喻大爺這樣的讀書人、隱士打聽土匪的訊息,說來也真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百望山的強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和他們打過交道而能活下來的人並不多,喻家兄弟便是其中的兩位。
喻大爺溫和說道:“太原王家信譽卓著,店鋪開遍全國三十行省,實力不容小覤。內子的嫁妝鋪子和王家打過交道,公平交易,彼此滿意。三少是王家少主,既向喻某開了這個口,喻某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日我二弟被強人捉了去,先是有人和他談論詩文,評價文章,之後喻某帶了名珠重寶前往山中贖人,強人為財帛所打動,嘆息:‘盜亦有道,我不收這些財寶,捨不得;收了這些財寶,便不得不放人’,猶豫良久,還是收下財帛,放我兄弟二人下山。三少,這是金銀玉帛的功勞。”
喻大爺說這是金銀玉帛的功勞,也就是在委婉告訴王三郎:我和百望山的土匪沒有交情,想向我請教過百望山的萬全之策,屬於徒勞。
少年大概早已料定喻大爺會這麼說,並無異色,自袖出取出一件物事,請喻大爺看,“喻先生請看這枚玄鐵製成的腰牌,您可曾在別處見過?”
什麼玄鐵製成的腰牌啊?玲瓏大為好奇。
她從書架後面伸長脖子往外看,但是看不到;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過去,還是看不清楚。這時她已挪到了最邊上,最邊上的書架是單獨的一個,書架上的書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她一用力,書架便慢慢的向外倒去。
“啊?”玲瓏驚撥出聲。
別砸著人啊!出了傷亡事故可就不好了!
幸虧,這書架也不夠高,倒地之後,並沒砸到坐在桌案前的喻大爺和王姓少年。
桌案前的兩人一起回頭,只見書架倒地,一個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的小姑娘呆呆站在後面,不知所措。
喻大爺徐徐站起身,“倒便倒了,不值什麼。”唯恐嚇著才病過一場的寶貝女兒。
少年目光掠過玲瓏光潔瑩潤的臉龐,簡樸的衣著,不置一詞。
玲瓏不好意思的衝喻大爺笑了笑,慚愧的低下了頭。說好了不出聲的呀,這可倒好,不只出聲,還出了這麼大的聲!唉,太失禮了。
玲瓏低頭看到自己半舊杏黃色棉襖、青色棉裙,靈機一動。
喻老太太不喜奢華,向來樸素,今天玲瓏本是打算中午去陪喻老太太的,便穿的很不顯眼。“我扮小丫頭好了。”玲瓏迅速做了決定。
如果是喻家的姑娘推倒了書架,其實有些丟人。如果是小丫頭失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姑娘丟人事大,小丫頭若是丟了人,誰去理會她。
玲瓏運氣很好,旁邊書架下方空處放著方舊帕子。她彎腰把舊帕子揀起來,衝喻大爺曲曲膝,陪著笑臉,“大爺,我是掃灑上的丫頭小鈴鐺,正悶頭擦書架呢,不知大爺來了客,便沒來得及躲出去,我……我太笨了,這便到管事嬤嬤面前領責罰……”
“瓏兒你瞎折騰什麼。”喻大爺見她硬要裝成小丫頭的樣子,心中好笑。
卻不戳破她,微笑道:“你是無心之失,不必在意。”
玲瓏才做了件冒冒失失的事,索性扮個憨憨的小丫頭,傻笑了兩聲,“是,大爺。”蹲下身子,兢兢業業的擦起書架。
喻大爺回身對王三郎致歉,“驚到三少了麼?抱歉之至。”少年站起身,“哪裡,僕雖稱不上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動,卻也不至為這等小事受驚。”
倒下的書架好像沒人看見似的,兩人依舊坐下來,又去看那枚玄鐵製成的腰牌。
“我丟了這麼大一個人,受了這麼大的驚,不就是想看看它長啥樣麼?”玲瓏心裡癢癢,慢慢摸到了桌案後頭,偷眼看了過去。
喻大爺是文人,沒練過功夫,聽力只是尋常,少年卻是習武之人,身後有人,如何能不發覺?知道玲瓏在後偷看,眉頭微蹙。
喻家這自稱小鈴鐺的丫頭,也不知意欲何為。
少年的目光掠過來,玲瓏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這王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怎地養出了這麼個孩子?離他還有一丈遠呢,便冷的直打顫!這種人如果是在夏天出現,會很人討喜歡的,不用冰了,自然涼。
喻大爺將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好像嫌光線不夠,有意抬起胳膊,放在手掌中仔細端詳。
這樣一來,玲瓏就看得很清楚了。
玲瓏瞅了眼那腰牌,不禁大為失望。有什麼呀,黑黝黝的一塊,上面印著有圖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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