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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有著滔天的富貴,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不懷好意的人留意。
今日來赴宴的都是閨閣裡的小姐,她們想要散播這個事情,也是輕而易舉。
畢竟,這世上最無聊的,便是這些閒來無事的小姐們。
每次見面,她們私下總會聊一些關於京城裡的事情。
寧氏見晏錦微微抿著唇,又道,“我也是好意,怕你猜不出來這茶葉!晏家不比虞家……”
“堂嫂總是喜歡說笑,在座的諸位,誰不知道寧大人是重臣,皇上經常賞賜東西給寧大人!”晏錦往寧氏身邊挪動步子,眼裡的笑意不減。“虞家不過是商戶,又怎麼能和寧家相比?宮裡的東西,怎麼可能買的到呢?”
寧氏怔了一怔,沒有再開口。
若她一定要拿寧家和虞家比,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堂堂的權貴之家,非要和一個商戶相比……
自己放低身份,也放的太低了一些。
晏錦從寧氏的手裡接過茶盞,又道,“前些日子皇上賞了寧大人一些新茶,也不知我今日有沒有這個口福了!宮裡的東西。遠比外面的東西好很多!”
寧氏笑的有些牽強。她輕聲地說,“堂妹說笑了,只是一些茶葉!”
晏錦但笑不語,只是端起茶盞。揭開了蓋子。輕輕地聞了聞。
茶葉的清香撲鼻而來。這其實是極好的茶葉,而並非寧氏說的普通的東西。
晏錦剛想說話,不遠處便響起了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
她大喊。“不許喝!”
晏錦順著女子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晏溫婉行色匆匆。蒼白的容貌,在微小的日光下,顯得又薄又白,瞧著仿若透明剔透的玉。
晏錦記得方才她問過寧氏,為何今日不見晏溫婉。
寧氏說晏溫婉染了風寒,在屋內歇息,不便出來見人!其一,是怕過了病氣給在座的人。其二,也怕初春天寒,凍壞了晏溫婉的身子,讓病情加重。
晏錦雖聽堂伯晏世禎談起過晏溫婉又病了的事情,卻不知道晏溫婉不會來赴今日的花宴。
晏溫婉穿的單薄,她慢慢地走到晏錦身邊,看著晏錦的茶盞,皺著眉頭說,“素素,這茶不能喝!”
“小婉!”何氏低聲訓斥了晏溫婉一句,“你怎麼這般不懂事?不是病了嗎?怎麼又跑出來了?”
晏錦在此刻,終於明白何氏今日的用意。
原來,何氏的心,居然是如此的惡毒。
她起初還有些疑惑,為何薄如顏和晏惠卿要在她茶水裡下藥的事情,沈遠岱和解舒都能知曉!像是有人刻意要放出訊息被她知曉一般……
晏錦百思不得其解。
薄如顏和晏惠卿想要害她,為何還會如此不小心,露出諸多馬腳。
現在,晏惠卿終於知道了,原來這個訊息,是何氏放出來的。
何氏不止是想要讓她知道,更想讓晏溫婉知道。
對於何氏而言,今日這場花宴,其實就是一個戲臺。
無論是晏惠卿和薄如顏在她的茶水動了手腳,讓她和她們發生爭執。還是晏溫婉接下來失態,像個瘋子似的打翻她手裡的茶盞,損了名譽……這些對寧氏而言,她都是局外人。
晏溫婉本就是病秧子,想要出嫁太難!
誰也不想娶個隨時會西去的妻子,太晦氣了。
若今日,再傳出晏溫婉有瘋病,那麼晏溫婉便當真是毀了。
來日,那怕陸家安定下來,陸文禮都不可能排除眾人的異議,娶晏溫婉為妻。
因為,晏溫婉今日若打翻她手裡的茶盞,勢必會得罪薄如顏和晏惠卿。
薄如顏生性刻薄,怎麼會給晏溫婉好臉色?
何氏,這是一箭雙鵰。
在何氏的眼裡,今日必定有人要失態。
晏錦想到這些,不禁安慰晏溫婉,笑著道,“瞧瞧堂姐你這些話,你可真是寵我,怕我猜不出茶名麼?”
“素素,我……”晏溫婉伸出手,想要奪取晏錦手裡的茶盞,卻被晏錦躲開了。
晏錦看著晏溫婉,故作無奈的模樣,“堂姐你應該信我呀!我一定能猜出來的!而且,若是我猜不出來茶名,諸位也不會笑話我的……”
晏錦說到這裡,抬起頭看著寧氏,“堂嫂,我說的可對?”
寧氏看著晏錦的眼神,唇畔的笑卻慢慢地僵硬住了。
她怎麼也笑不出來了,而且還覺得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