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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風寒,不久便去世了。”
吳硯此時忍不住插嘴說道:“四夫人也忒傻氣,吳墨大哥特意跑遠路請了高明的郎中回來,她卻不肯讓人診病,也不肯服藥,若是早些吃藥調養,興許也不致拖成大病……”
春曉聽罷無語唏噓,那位四夫人也算身份尊貴,然而繼女一聲令下,便被送到這苦寒荒涼、與世隔絕的地方,最折磨人處,便是終日煎熬,看不到盡頭,日復一日,終至借病輕生,想來好不可憐!
見春曉眼中含淚,吳墨略一思忖,轉身將木箱開啟,指點著說道:“袁姑娘,此地甚是寒冷,我們帶了不少厚重衣物,請姑娘過來看看吧。”
春曉方才踏雪而行,繡鞋上沾了不少冰雪,此時房內漸漸溫暖,冰雪融化,鞋襪盡透,頓覺寒意入骨,聽吳墨如此一說,忙快步走到木箱之前。
定睛看時,只見箱內華麗皮裘、厚重棉服、皮毛圍脖、夾棉皮靴一應俱全,春曉揀出一身暗色棉服,配上同色系的皮靴圍脖,仍將箱子關上,微笑說道:“這些就足夠了,多謝吳墨兄弟。”
吳墨看看春曉手中衣物,忍不住出言建議:“這幾件都是往年府裡嬤嬤們穿過的,顏色暗沉不說,樣式也太舊了些,裡頭尚有丫鬟們不曾穿過的,姑娘還是選些新鮮的吧。另外,此處風勢凌厲,皮裘也需拿上一件……”
春曉聽了搖頭說道:“是麼?我倒覺得還好……或許,這些衣服更襯我現下的心境吧……”
見吳墨、吳硯面露同情之色,她淡淡一笑,又補充道:“何況此處人跡罕至,我就算著意裝扮,又能扮給誰看呢?此事若是傳到你家小姐耳中,豈不白白牽累了你們兄弟?至於皮裘,方才車上那件白色的就很好,我仍用那件便是。”
吳墨點了點頭,轉向吳硯說道:“阿硯,方才我已然燒好了熱水,你去打一盆來讓袁姑娘換衣梳洗吧。”
吳硯依言端來水盆,其中水色清澈,冒著嫋嫋白汽,吳墨接著說道:“好了,你暫且在門口守著,我到山中尋些柴草,去去就回。”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將屋門緊密關上。房內此時暖意融融,坑洞中柴草噼啪作響,但四下並無人聲,想起在此枉死的吳家四夫人,春曉仍是不由打了個寒戰。
她胡亂梳洗片刻,飛快換好衣物,上前將房門開啟,蹲在門口的吳硯聞聲站起,詫異說道:“咦,袁姑娘,你這麼快就換好衣服了?我們府裡的那些姐姐,每次換衣梳妝,都得花上大半個時辰呢。”
他旋即望望春曉,展顏笑道:“可是你當真好看,嬤嬤們塗塗的衣服穿在姑娘身上,竟也順眼得很……”
春曉勉強笑笑,下意識地轉頭看看屋內,將脖頸處的毛領系得更緊了些。吳硯見狀明白過來,安撫說道:“姑娘莫怕,我家四夫人並非死在這間房中,當日聽說她身子不好,我家小姐便命我們將她移到東廂房去了……”
春曉聽了更加難過,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澀聲說道:“阿硯,不知此處可有香燭?我想給四夫人上一炷香……”
吳硯輕輕搖頭,旋即眼睛一亮,湊近春曉說道:“無妨,此處雖然沒有現成的香燭,但平日採購菜蔬糧食之事,一向都是交予我辦,下次再去集上,我設法買些回來便是。”
春曉感激笑笑,看著吳硯面上剛有了些雛形的絨細鬍鬚,不免想起遠在吉祥鎮的春華,垂首悵然說道:“阿硯,你如今家中可有親人?你,你也是簽了那終身的賣身契麼?”
吳硯聽了緩緩搖頭:“不,我是隨一位同鄉外出逃難的,後來他進了吳府做事,便將我一併帶上,並沒有籤什麼賣身契。我家裡尚有父母弟妹,現下想想,最小的妹妹若還活著,應該也有五歲了罷,我還記得,她出生時甚是幼小虛弱,當時穩婆還說,怕是活不過那年冬日……”
說到此處,他停頓片刻,忽然誠摯說道:“袁姑娘,當日我與爹孃分離之時,我娘曾經含淚叮囑,無論遇到什麼難事,都要設法活下去,她說,只要我們都活著,就有一家團圓的那日……”
春曉聞言一怔,旋即頗有觸動,思忖良久,含淚笑道:“多謝你,阿硯,我定會好好活下去……”
此時吳墨抱著不少樹木枯枝回來,見到吳硯,微笑說道:“阿硯,方才出去,竟然見到一位故友,它認出我,便跟在後面來了,你且看看還認得麼?”
吳硯聽了向他身後看去,卻見一隻通體黃毛的土狗站在院門之前,吳硯微微一怔,旋即欣喜地跑上前去,將狗緊緊抱在懷中:“太好了,阿黃,你又回來啦!”
其中顯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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