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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等得心焦,好容易待她熄燈就寢,又忍耐著捱了一會兒,才輕手輕腳地來到隔壁李嬸家。
李嬸也正有些著急,見春曉進門,趕忙迎上前來:“今日怎麼這樣遲,我聽說你叔父外出辦貨去了,可是你那嬸孃又為難你們姐弟了麼?”
春曉黯然低頭,將荷包被楊氏奪去一事簡單說了,李嬸氣得胸膛起伏,隨即長嘆一聲:“如今你們寄人籬下,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想法忍著罷了……”
春曉拉住李嬸的手,懇切說道:“旁的倒不妨事,只是如此一鬧,我嬸孃日後難免還會惦記,李嬸,此事恐怕還得勞煩您,從今往後,我那份您也一併收著吧。”
李嬸略一思忖,果斷應道:“也好,春曉,你放寬心,李嬸定能幫你保管得分文不差、妥妥當當。”
兩人在院中坐下,春曉這才發覺,身邊已經擺了數只編好一半的竹筐,剛好將葵花的位置留了出來。她感激地看了李嬸一眼,輕聲說道:“李嬸,您忙了這半宿,早點睡吧,剩下的活兒有我呢。”
李嬸此時確覺腰痛體乏,便依言回房安歇。春曉做得熟了,手裡有了準頭,索性吹熄了燈火,麻利地編織起來。
心疼著被楊氏拿走的銀錢,這一晚,春曉直忙到天色微明方才停手。
接下來的幾天,春曉依然整日手腳不停,春彩迷上了刺繡,楊氏也忙著串門聊天,日子倒也風平浪靜。
忙碌之餘,春曉又不免有些擔憂,算算行程,叔父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江南,而且途中要路過數座城鎮,如何竟不見有平安信來?也不知他的病怎麼樣了,又是否如願趕在了其他商販前頭……
叔父那邊沒有訊息,楊氏和春堂、春成不覺什麼,只有春彩時常淌眼抹淚,鬧著要央人去尋父親。
楊氏不予理會,春曉又不便出面,趕工之餘,日盼夜盼,盼著哪天鴻雁傳書,能帶來些叔父的音訊。
轉眼便是二月初五,這次市集,事先訂了貨的買家如約而至,剩餘的竹筐竹簍也十分好賣,剛過了一個時辰,李嬸便推著空車返回。路過袁家門口,她向正在院中晾衣服的春曉遞了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春曉頓覺開朗舒暢,動作更加麻利,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熬到晚上,春曉滿心雀躍地去尋李嬸。李嬸笑吟吟地將她讓進房間,神秘地壓低了音量:“我這裡有兩樁好事,你想先聽哪一樁?”
春曉雖然急切,但心裡多少有底,也湊趣地笑道:“既然都是好事,自然先聽哪個都是好的,不知您想先說哪一樁呢?”
李嬸笑得更加燦爛,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布包遞到春曉手上:“還是先緊著你吧,喏,這是你的那份。”
春曉開啟布包,裡面赫然是一大一小兩塊碎銀和不少銅錢,粗略數了數,竟也有三四十文,她抬起頭來,欣喜地問道:“這麼多?這些都是我的?”
李嬸含笑點頭,春曉在布包上珍惜地撫摸了兩下,隨即想起第二樁好事,便笑著問道:“那第二樁呢?方才您說先緊著我,莫非是您家中有喜?”
李嬸此時已掩不住滿面喜色,轉身拿起床上的針線笸籮給春曉看,裡面擱著一隻小小的紅布肚兜,上頭繡了一對活靈活現的喜鵲,手工頗為精細。
春曉恍然大悟,拉住李嬸的手連連搖晃:“可是彩月姐姐有了?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多少日子了,姐姐身上可好?”
李嬸笑得合不攏嘴,握著春曉的手,爽朗回答:“好,好,快兩個月了,我也是前兩日才得的訊息,我算著就是我去信不久以後的事,說起來,還要謝謝你的送子良方呢。”
見春曉一臉茫然,李嬸在她手上輕輕拍了一下:“你忘啦,就是我從太平鎮回來那次,你看我為彩月發愁,告訴我的那個法子,第二天我就給她捎過信去了。”
春曉這才回憶起來,忍不住在心裡吐了吐舌頭,這算什麼送子良方,不就是應對子宮後位的常用方法麼……
她隨即不由暗暗稱奇,不能驗血驗尿也做不了B超,HCG、孕酮、雌激素一概不知,只摸個脈就能查出早孕來,看來這古代的中醫先生的確有兩把刷子……
正在思索,李嬸忽然冒出一句:“只是……春曉,你別怪李嬸多事,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怎麼會懂得這些?”
春曉尷尬地笑笑,支應著回答:“閒來無事,我常翻翻醫書,這個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覺得新鮮就記住了……”
李嬸信以為真,點頭說道:“你父親就是私塾先生,想來你自小耳濡目染,一定也讀了不少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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